对姜栎的信任却依然是满格。他没在姜栎的身边摔过跤,那么多的夜晚都是他陪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光亮,所以对方一如往常地握住他,严谨城只会下意识地抬起手,缓步地跟着他走。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良久,谁也没先开口。
难以描述的心情一点又一点地漫上来,直至眼眶变得又酸又涩,他不敢眨眼睛,只是垂下眼眸,皱着眉毛低声说:“你就非要让我欠你。”
姜栎目不转睛地盯着严谨城看,像是要把这么多年错过的一次性看够,听见眼前人的话,他从沉浸里抽离出来,双手攥成虚拳,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心甘情愿的事情算什么欠呢?”
展厅的灯亮得让一切细微的神态与变化都无处遁形,此时严谨城的脸依旧绷着,眉眼却软和下来,周身拒人千里的冷意悄然化开了些许,“那是你的道理,不是我的。”
姜栎笑了笑,没顺着严谨城的话往下说,而是忽然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送给你的那副增光眼镜吗?” 网?阯?F?a?b?u?页?????????è?n?????????⑤?.???o??
严谨城微抬起下巴,再不记得也记得了,“前两天奶奶正好翻出来了。”说完,他闷闷地补了一句,“我要扔掉。”
姜栎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扔了就扔了吧。”
“那个时候你戴着它说没什么用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想要做个有用的出来给你了。”
姜栎从小到大都肆意惯了,不论是犯错还是惹祸他都有人托底。他没珍惜过什么东西,或者说,他不需要珍惜任何东西。可唯独面对严谨城,他会在对方磕了碰了,甚至皱一下眉毛的时候,觉得不该如此。
他看向严谨城时,眼睛里还显露着愧意,“可能还是有点晚,让你辛苦好久。”
严谨城没说话,仰起头用掌根摁了摁眼睛,在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之后,他才与姜栎对视起来。
余光瞥见姜栎还隐隐发抖的指尖,沉默了几秒,严谨城手伸过去不轻不重地拨了一下,“你帕金森啊?”
姜栎无奈地笑了笑,“我心里慌呗。”
严谨城看了他一眼,“慌屁。”
姜栎察觉到严谨城态度的松动,索性壮着胆子勾住了严谨城的食指,“怕你误会我,你刚才不说话的时候我都时刻警觉着,怕你突然就走了。”
严谨城面无表情地轻挑了一下眉毛,问他:“误会你什么?”
“我不想你觉得我是拿这个东西勾着你心软,我也最怕你说欠不欠的。”姜栎的拇指不自觉地从严谨城的食指指节摩挲到指尖,时不时轻点一下,仿佛是安抚,“就算我不回来,这眼镜也会到你手上的。”
严谨城手缩了一下,但没完全逃离开,也许是事情太过突然,他现在所有的神经都挂在了当下的对话上,连反应都迟钝起来。
“怎么到我手上?”严谨城问。
姜栎是真的想过这件事,于是如实开口:“可能让李运承或者季嘉鑫带给你吧,袁磊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上,能建立联系的也只有他们了。”
“那你会让他们带话吗?”严谨城又问。
姜栎问什么答什么,语气听起来不像作假,“不会。”
“那我不会知道这是你送的。”
姜栎笑了起来,“没关系。”
听到这里,严谨城很快地瞥了一眼姜栎,问出了翻到顶的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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