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满福嫂,你家媳妇儿没死,活过来了!”
涂灵满嘴苦涩,胃里抽搐,喉咙一股腥涩黏腻的味道翻涌,她趴在床沿呕吐不止。
“吐出来就好,吐干净!哎哟,瞧这绿汁子,都是毒啊!”
一只粗糙的手掌用力拍打她的后背,紧接着又一双手摸了上来。
“阿棠,你说你做这种傻事,何苦呢?”被唤做满福嫂的老妇满脸愁容。
她旁边另一位妇人抬手拭泪:“阿棠,小姑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要是你也没了,我怎么跟哥哥嫂嫂交代……”
医婆继续往她嘴里灌东西,紧跟着涂灵又是一阵剧烈呕吐,眼泪鼻涕都淌了出来。
“死枯草吃下去还能救活,你可得好好拜骨仙烧高香。”医婆长声叹道:“唉,山荣那孩子中毒太深已经丢了性命,你们把阿棠看好,别让她再胡闹了!”
小姑抽泣着问:“阿棠确定没事了?”
“嗯,看来没事了,让她歇两天,一定要多喂水和稀饭,把体内的脏东西排干净!”
“好,好……”
两位妇人起身送医婆,谈话声窸窸窣窣,好似混沌梦境。涂灵瘫在硬邦邦的床上,头晕得翻江倒海,胃部和喉咙仿佛经历过灼烧,四肢软得化成了水。
她潦草打量四周,这是一处农家小屋,木窗敞着,凌霄花盛开,枝条垂落在窗前飘荡。月色清皓,银白月辉铺洒于红木梳妆台,粗糙的大陶罐里插着几支芦苇,女红针线摆在一旁。
送走客人,满福嫂和小姑掌着清油灯烛进来,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板凳上。
涂灵吐完浑身湿汗,又热又冷。
俩妇人相顾无言,愁容满面:“这可怎么办好……”
“水。”涂灵嗓子干哑:“给我水。”
满福嫂起身去堂屋端来一只大陶碗,小姑搀她起来,把水喂进去。
那水有些凉,带一丝甘甜,应该是井水。涂灵大口吞咽,尽数喝完。
“秋华就要回来了。”满福嫂神情复杂:“你和山荣私逃殉情,全村都知道了,怎么跟他交代?”
涂灵躺下去,没有接这个话茬。
小姑紧紧攥着手:“亲家母,你得帮阿棠说话呀,她嫁到你们家两年,孝顺勤劳,就算和秋华感情淡薄,可是做儿媳没有不尽心的,这个你最清楚了呀。”
满福嫂叹道:“那是自然,阿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秋华在外奔走,时常不在家,我和阿棠算是相依为命,我早把她当自己女儿看待,怎么会不疼她,可是村里的规矩你也知道……最近出了那么多事,如果骨仙堂要惩罚她,我又能怎么办……”
小姑听见“骨仙堂”三个字不由静下来,垂头沉默许久:“那我就去求乡长,骨仙堂总要给他几分薄面吧?再说了,阿棠和山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原本就是相互喜欢的,堂主非让她嫁给秋华,害得三个孩子都不痛快,归根究底也不是阿棠的错。”
满福嫂大惊:“可不敢胡说啊!骨仙堂不是我们可以编排的!”
“梆梆”两下清脆的敲木声响起,小姑和满福嫂仍张着嘴,不约而同屏住呼吸,将急欲脱口争论的话咽了回去。
“丑时三刻,万籁俱寂——”
更夫的声音异常年轻,等那梆子声渐渐走远,满福嫂才小声开口:“今晚你就在这儿睡吧。”
小姑也没打算走:“嗯。”
涂灵浑身乏力,头脑昏沉,转眼又睡了过去。
次日是个晴天,涂灵醒来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脑中整理昨夜得到的信息。
她叫阿棠,父母已经去世,娘家只剩一个小姑。两年前她与秋华成亲,但夫妻二人并无感情,秋华时常不在家,而她也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山荣。
昨夜她与山荣相约殉情,吃下死枯草,谁知山荣中毒身亡,她却被救活。
不,严格来说阿棠也死了,活过来的是涂灵。
这游戏还能魂穿?
她想起来但身体虚弱,用尽了力气才翻过身,用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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