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沉声道:“你们搞那么大动静,待会儿若搜不出妖女,段成风的脸和骨仙堂的威信就被你们丢尽了。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棺材内只有尸体,没有活人,见好就收吧。”
稚骁抿紧薄唇,心下打起退堂鼓,但此时已骑虎难下,若直接走了,自己脸上过不去,身后这些情绪激昂的奉天侍者一定不服,日后恐怕不听他的话……
正踌躇间,院子外面有人喊:“买货郎回来啦!秋华和润升回来啦!”
人群又发出窃窃私语,小姑紧张地抓住涂灵的胳膊:“回家吧。”
“不急。”涂灵没有忘记她是来上香祭奠的。
稚骁倒是抓住机会借坡下驴:“堂主需要人手,我们先过去帮忙,这里留两个人守在门外,走。”
他带着奉天侍者浩浩荡荡离开。
山荣娘几近虚脱,终于支撑不住摔倒。
“巧英!”
亲友将她扶起,掐人中,喂半碗凉白开,然后抬进屋子。
涂灵点三根线香,举过头顶,闭眼默哀,插入香炉。
“阿棠。”有个婶子过来:“山荣娘要见你。”
小姑正想张嘴,涂灵淡淡打断:“我自己去就行。”
她进屋,女眷们也都出来,留二人独处。
山荣娘躺在床上,缓缓转过头,面容憔悴地望着她。
涂灵拉过板凳坐下。
“阿棠。”这位母亲哑着嗓子问:“山荣怎么舍得丢下娘?他明知我会痛不欲生,为什么如此狠心?”
涂灵想了想:“人年轻的时候通常把儿女之情看得很重,尤其受到人为干涉,爱情还承载了自由和反抗,做事就会激烈。”
山荣娘哭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可你还活着,只有他死了,一个人孤零零地死了。”
涂灵拿起枕边的帕子帮她擦泪珠:“他没有孤零零,阿棠也死了。”
山荣娘略微怔住。
“我不是阿棠。”涂灵直言不讳:“只是占据她身体的陌生人,也许他们头七会回来向你道别,不妨等等。”
山荣娘眸子晃颤,嘴唇抽动,似乎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她在说什么?她是谁?
无所谓了,反正儿子回不来了。
这位母亲死心般闭上眼。
涂灵将帕子放到她手中。
“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让他们结合呢?”
山荣娘鼻尖泛红:“我也希望你们成亲,也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可是骨仙堂不同意。”
“骨仙堂连婚嫁都要管?”
“是,白家村长大的孩子都由堂主批算八字,若八字不合,不能成亲。”
涂灵说:“他显然将白家村掌握在手里,你们甘心被他控制吗?”
山荣娘缓缓摇头:“他背后有骨仙,等于攥着我们每个人的命,这些年不是没有人质疑,但反叛之人下场惨烈,思察会定罪后会把他们当众处死,大家只有乖乖听话才能安稳度日。”
涂灵问:“山荣和阿棠算听话么?”
山荣娘叹气,翻过身去:“我累了,你走吧。”
涂灵起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小姑心事重重,细眉拧得很紧。
“阿棠……秋华回来,你准备怎么跟他解释?”
涂灵说:“我和他虽然没有感情,但嫁过来任劳任怨,陪伴他母亲,帮他照顾家里,他自然应该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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