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受不了了……”
“忍耐是美德,宽容是品行,心中杀戮乃魔障,只要越过去,你的修为将更上一层,到时心境开阔,困扰你的事情也不再是困扰。”
段成风抬起手,女子走上戏台,脆弱地跪在椅侧,他将手掌覆在女子头顶,略弯腰,温言细语安抚,不知在说什么。
女子抑制不住放声抽泣,仿佛孩子向慈父倾诉委屈。
涂灵抱着胳膊端详:“又当皇帝又当神。”
接下来断断续续五六人上去反省近来的过错,请求宽恕,接受惩罚。
村民们在烈日下干坐两个小时,个个晒得汗流浃背,眼睛都快睁不开。
拜忏终于结束,众人齐刷刷站起身。
“克己复礼,和睦友邻,勤勉奉孝……”
他们开始背诵宗族法规似的东西。
涂灵和温孤让混迹其中,蒙混过关。
段成风立在戏楼上,两手杵着绿竹:“白家村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每个人都肩负责任,守护家园,繁衍生息。只有遵守秩序和规则,才能世世代代香火不断。可是有人却要打破秩序,毁掉我们安宁的家。”
四下一片沉静。
段成风缓缓扫视,阳光刺目,台下的人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外人终究非我族类。白润升何在?”
没有动静。
稚骁上前一步,催促道:“白润升!”
人群最外边,一个面容麻木的青年如梦初醒,背着背篓缓缓走到戏台前。
稚骁上下打量:“罪妇花妍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
他好像没有听见。
稚骁皱眉:“包庇同罪,你可不要犯糊涂!”
白润升抬头定定看着他。
“问你话呢!”稚骁不耐地呵斥:“罪妇花妍呢!”
“她就在这里呀。”白润升将背篓随手塞过去。
稚骁不得已接住,正要发作,目光往下一瞥,顿时惊恐万状,忙不迭丢开背篓。
“啊——”
伴随惨叫声,一颗惨白的头颅滚了出来 。
事发突然,大家都吓呆了。
涂灵心里“轰”地一声,睁大眼睛盯住那颗女人的头颅,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白润升犹如行尸走肉般逼近稚骁。
“我没有包庇她,我亲手送她上路,你满意了吗?这个惩罚够不够?”
稚骁避之不及:“你、你疯了?!跟着我做什么!”
“昨日不是你来提醒我要遵守村里的规矩?她受人蛊惑犯下大错而且不知悔改,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呀?你不是逼我表态吗?”
稚骁难以招架,连连后退。
而戏台上的段成风将一切尽收眼底,并无丝毫波澜,只是命奉天侍者带白润升回去。
“一个家就这么毁了。”段成风问:“谁害的?”
台下无人应答。
他又问了一遍:“谁害的白润升一家?”
这时有人喊:“是那个妖女!”
“对!妖女害的!”
“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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