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白斗篷和案台上的翠竹棍,应该是段成风吧?
涂灵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忽然从竹棍里头爬出虫子似的东西,恍眼间以为是蜘蛛,但定睛一看,居然是细小竹节拼凑起来的小人儿。
而且并不是从棍子里爬出来,而是分裂,那根竹棍就是密密麻麻的竹节人合体而成,就像乐高积木,这会儿全部散开,变成一个个小人儿,奇怪地打量她。
涂灵下意识后退,撞到了温孤让。
段成风淡淡道:“算我没看错,你果然找到这儿了。”
涂灵和温孤让没接话。
段成风站起身,慢慢转了过来。
他没戴帽子,终于露出真容,涂灵望着他的脸,张嘴愣住,僵硬了半晌,几乎难以置信地开口——
“爸?”
闻言,温孤让愕然望住她。
段成风却没什么意外,波澜不惊的模样:“你果然知道了,阿棠。”
涂灵满脑子疑惑,当下只想一口气问个清楚: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成了骨仙堂堂主?妈妈去哪儿了?我果然知道什么?……
好多好多话想问。
可是他刚刚叫她阿棠。
涂灵理智尚存,保留清醒,强忍着没吭声。
段成风当她默认:“你娘告诉你的,对吗?”
涂灵一头雾水,警惕地盯住他:“我娘早死了。”
段成风摊开掌心,让一只竹节人跳到手上。
“都是因为你爹,我是说你名义上的爹,一个无聊透顶的庄稼人,除了种地和养兔子,找不出半点好处。你娘觉得对不住他,愧疚与日俱增,最终要了她的命。”
段成风平静的语气里透出依稀嘲讽。
“你爹更是可笑,什么都不知道,居然为她殉情,脑子大概拿去喂兔子了吧。”
涂灵屏住呼吸,心里明白过来,这人不是她爸,而是阿棠的亲生父亲。
段成风的目光转为审视,上上下下打量:“你从小到大平庸得像根烧火棍,丢在人堆里就被淹没了,没想到死过一次宛如新生,居然敢在思察会上当众叫板。嗯,这才像我的孩子。”
涂灵用力攥了攥手指,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像,实在是太像了,连嘴角的黑痣都一模一样!
可神情不对,语气不对,周身散发的气场更有天壤之别!
她爸永远不会用这么阴鸷的神态跟她说话。
涂灵在心里提醒自己,别被表象皮囊所迷惑。
她抛除杂念,回头朝温孤让伸手。
等了片刻没有动静,涂灵抬眸望去,他便收起怀疑的目光,从袖子里拿出一株盈琅骨髓。
“骨仙的诅咒我们已经解开了。”
段成风青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讥笑:“是么,说来听听。”
涂灵不紧不慢道:“你用孩子的尸骨培育出盈琅骨髓,以其根系下毒,让村民生出鱼鳞,再用其叶制成肉息丸解毒,假借骨仙诅咒之名,控制白家村二十年,孩童献祭,滋养邪花,周而复始。”
段成风满意地点头:“我是怎么下毒的呢?”
涂灵不语。温孤让说:“让全村人集体中毒,只能通过井水。”
段成风笑起来:“不错,盈琅骨髓的根系磨成粉,洒到井里,无色无味,无人察觉。”
涂灵问:“棺椁凭空出现在戏楼是怎么做到的?”
段成风指挥竹节人排兵列阵:“什么凭空,不过是趁天色未明,大家都去送殡,我让它们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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