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继续朝戏楼跑。
“救命……”断手老人摔到她面前,举着血淋淋的断肢:“救救我……”
一个农妇拖着铁楸向他逼近,灰白的脸,眼球全部变黑,显然被厉鬼附身了。
“为什么把我交出去,让他们烧我?”农妇发出稚嫩的声音:“你知道有多疼吗,二叔。”
“别过来、别过来!”
农妇抄起锄头扑上前,可却在三步开外的地方突然停下,就像被什么东西撕裂,她痛得狰狞吼叫,连连后退。
涂灵从怀中拿出浊欲鼎,边上的老头也意识到厉鬼因为这个东西不敢靠近,于是起身来抢。
涂灵闪身躲避,老头面露阴狠:“给我!”
她不予理睬,运炁跃上屋顶,踩着瓦片跌跌撞撞飞过一重重房舍,心惊肉跳。
戏楼前散落着火把和尸体,奉天侍者死伤惨重,戏台上摆着两把圈椅,白贤的头颅搁在左椅,身体被扒皮,端坐在右边的椅子。
那死状过于血腥残忍,涂灵不由呆住。
戏台圆柱后有个晃动的黑影小心翼翼探头打量:“涂灵?”
她回过神:“谁?!”
俞雅雅白着脸跑出来,嗓音发虚:“你可算来了,村里到处都是鬼,杀了好多人!”
“温孤让呢?”
“他和段成风斗法,不知打到哪儿去了!”
涂灵瞳孔飞快转动 ,将浊欲鼎塞给她:“满福嫂和小姑在白仲夫家,你去保护她们,有浊欲鼎在,厉鬼没法接近你。”
俞雅雅手抖:“我们一起吧。”
“不行,段成风的竹节人很厉害,我得去帮温孤让。”
俞雅雅还在犹豫,涂灵用力拍了下她的背:“你可以做到,我们兵分两路,结束之后在戏台汇合。”
“……好!”
涂灵从地上捡起火把和柴刀,跃上歇山飞檐,眺望被血染红的白家村。
她和温孤让有感应咒的连接,比旁人多了几分灵犀通感,于是凭着直觉,朝骨仙堂的方位前进。
法术有限,涂灵飞过几座院落,逐渐力不从心,从房顶跳进幽黑的小巷,与一个歪脖子女鬼打了个照面。
“是你呀。”
对方认得她。
“多谢你给我收尸下葬。”
“花妍?”
女鬼脖子断裂,头颅摇摇欲坠。
“我想回去再抱抱我的孩子。”
涂灵警觉:“人鬼殊途,你接触她没有好处。”
“就抱一下。”花妍直勾勾逼近:“你的身体借我用用吧。”
涂灵扭头就跑。
花妍好似一阵强劲的阴风,瞬间穿透她的身体,涂灵心下大骇,四肢已然不受控制,铺天盖地的怨恨塞满胸膛,强烈到极致的情绪仿佛要将她吞没。
花妍抚摸涂灵完好无损的颈脖,又低头看看双手,她拾起跌落地面的柴刀,径直回家。
——
白润升躺在床底下一动不动。
婴儿的哭声从隔壁传来,无论祖父母如何安慰都没用。自从花妍死后,这孩子一入夜便啼哭不止。
等天亮就好了。外面那些鬼,等天亮就会全部消失了。
白润升不断默念。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一股风进来,吹得人遍体生凉。
白润升屏住呼吸,看见女子的衣裙晃动,那双脚走来走去,像是找人无果,最后停在床边,她坐上了床。
“吱吱呀呀”,木板晃动,她好像在上面爬。
白润升毛骨悚然,浑身不住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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