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荒胥伸着懒腰出来,眼瞧涂灵那边已经装好马车,想过去打个招呼,冷不丁被俞雅雅白了一眼,大清早触霉头不吉利,于是就此作罢。
两车上路,不到半个时辰走出白桦林,绕过一座大山,看见清澈潋滟的河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河对岸依稀可见砖木结构的城楼,巍然耸立。
河边停着一只小船,船夫翘二郎腿躺在船上睡觉,草帽盖着脸。
荒胥眺望远处的城池,眯眼不语。
船只有一条,他们来得早,封辰和邱爽捷足先登,上前询问船家:“老伯,可以送我们过河吗?”
船夫辨别声音的方向,坐起身,拿下草帽,朝他们仰着脸问:“几个人啊?”
原来船夫没有瞳孔,两只眼球都是白的,填满整个眼眶。
“啊——”
一行人被吓得不轻,惊恐地盯住他,连连后退。
船夫听见尖叫声却吃吃笑起来,满嘴烂牙,像做了几百年烟鬼似的。
“想过河啊?”他一把老烟嗓:“我可不白干活儿。”
云嘉箩不敢过去,掏出碎银子,远远丢到船上,“啪嗒”两声滚落:“这、这样够吧?”
老船夫弯腰摸索,从脚边拿起银子,放在鼻端闻了闻,轻笑道:“够了,够了,来,上船吧。”
他把银钱揣进怀中,解开缰绳,撑起竹竿站到甲板上。
涂灵几人赶到河边时,他们已经乘舟离岸,笑盈盈地招手:“拜拜咯。”
许明宗说:“看来只能等下一趟了。”
俞雅雅恼火:“得瑟什么?!当心河里冒出个妖怪把一船人都吞了!”
“这会是冥河吗?”许明宗略微有些发呆:“好清亮的水,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涂灵问:“你到清凉城做什么?”
“找我媳妇儿。”许明宗抬眸眺望远处的城郭:“她给我托梦了,原来她这三年待在清凉城,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们还能重新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俞雅雅告诉涂灵:“不用觉得奇怪,他就这样,提起媳妇儿就会变得呆滞,自言自语,好像陷进某种执念。”
“迅速开眼珠!迅速开眼珠!”大熊忽然叫起来,指着河中央。
船夫撑着竹竿大笑,两腿扎实立在船头,身形佝偻力气却极大,左右不停晃动,竟然把一船的人全部晃到了水里!
“臭老头,你干什么呀!”云嘉箩大怒:“收钱不办事,你就这么做买卖的!”
船夫优哉游哉调头:“你们把银子丢过来,意思不就是想被丢进河里?如你所愿罢了,怎么骂人呢?”
“不高兴早说呀!你长那样谁不怕?用得着整我们?心眼忒小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老头子耳背,听不见咯!”
“算了算了。”邱爽说:“好在河水不深,我们走过去吧,别跟他计较。” 网?阯?发?b?u?页?ī????ù?????n??????????5?﹒??????
船夫回到岸边:“今儿怎么这么多人?你们也要去清凉城?”
“是。”许明宗将早已备好的烟草送上去:“老人家,这是我们的船费,劳烦你送一程。”
船夫打开紫檀盒子闻了闻,那双惨白的眸子异常诡异,但涂灵几人已经见过太多可怖的场面,于是并没有丝毫大惊小怪。
“好东西,老头子就爱这一口,嘿嘿。”
他们陆续上船落座,朝着远处的城郭摇晃着靠近。
大熊好奇地伸出手,想碰碰底下清澈干净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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