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荷花盛开,香气清冽扑鼻。
涂灵屏息上前,攥紧了手中的竹棍。
“好久没闻过活人的气味儿了。”一把沙哑的嗓音从正前方的主座响起,人影憧憧,涂灵没有看清,只听见他深深地嗅了一口,又说:“果然比假人好闻。”
话音刚落,他随手挥了挥袖子,歌舞瞬间停止,丝竹中断,舞姬定在当下,两旁嬉笑的宾客也都按了暂停键似的卡住。
这情景万分怪异,涂灵一愣,下意识停顿,心跳如鼓,咬咬牙,继续往前,谁知这些人突然动了!他们不约而同转头看着涂灵,脸上露出整齐刻板的笑,尤其几个背对她的舞女甚至把头转了一百八十度,美轮美奂的场景一下变得惊悚恐怖。
涂灵掌心冒汗,命令自己无视,壮起胆子穿过人群,来到典狱面前。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披着紫色华服,手握青铜爵,神态半醉半醒。
“哪儿来的?”他一面斟酒,一面指了指涂灵腰间的锦囊。
“慈婆婆说,到了清凉城,持此物来见典狱,请他出手相助。”涂灵将锦囊里的弥烛递了上去。
典狱接过,端详把玩:“她怎么样了?”
涂灵想了想:“慈婆婆在宝象山守墓。”
典狱点头:“我知道呀,我与她六十年未见,各自困在牢笼,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涂灵不语。
典狱问:“说吧,你来清凉城所为何事?”
她忙道:“我想带父母的魂魄离开。”
“你爹妈死了?”
“嗯。”
“谁告诉你清凉城这个地方的?”
“山神。”
“山神?”典狱闻言皱眉思忖,掐了掐手指推算:“如今这世间哪还有神明现世?你可不要哄我。”
涂灵:“是皮母地丘的昆崖灵君。”
“越扯越离谱。”典狱怒道:“皮母地丘乃上古蛮荒之地,你如何寻得?怕不是看了几本杂书编排的吧?”
“晚辈说的都是实话。”
典狱打量她,眯起浑浊的眼睛,忽然露出疑惑的神情,隔着矮桌往前探了探,语气略微诧异:“你怎么有法印?”
涂灵不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摸摸眉间的竖痕:“这是山神给我下咒时割的。”
典狱喃喃道:“山神给你开了法印……果然,阿慈不会无缘无故把弥烛给别人……”
“什么意思?”
典狱坐回椅子里,长吁一口气:“我问你,人死灯灭,魂归幽冥,哪有再还阳的道理?即便让你见到父母的魂魄,你又怎么把他们带出去呢?”
涂灵回:“我有浊欲鼎。”
“你有浊欲鼎?不可能。”
涂灵从虚怀中拿出法器,捧于掌中。典狱不可置信地瞧着,忽而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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