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躯体,她就是个顶替的假货!你别被她骗了!”
薛饶盯着俞雅雅,手指发颤:“娘……”
俞雅雅撇开他搀扶的手,淡淡开口:“没错,梁南茵自缢身亡,我只是暂时借用她的身体,并非真正的薛夫人。”
“儿子你听见了吧?我才是你娘……”
薛饶捂住耳朵:“闭嘴、闭嘴!死了还阴魂不散,我的生活全被你毁了……”他大受刺激,忽然跪到俞雅雅身前,抓住她的衣裳,仰头恳求:“我只认你是我娘,求你别抛下儿子,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梁南茵不敢相信,哭得凄惨:“饶儿,你怎能如此狠心,娘在这里啊……”
“闭嘴!!”薛饶濒临崩溃,起身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个脑子生疮的怪物!装什么慈母,我听得想吐!就因为我爹另结新欢,你拉着我去跳池塘、带着我绑绳子上吊,教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逼我以死威胁爹爹回心转意……我当年才几岁?你也配为人母?去了尼姑庵都不老实,每年给我寄血抄的佛经……有病!”
他说着转向薛淮川:“你只顾自己的小老婆,对我不管不顾,难道我天生有罪,天生就是个烂人?你厌恶梁南茵,连带着看我不顺眼,姨娘做表面功夫你当真觉察不出来?心里盼着我赶紧废掉,好名正言顺当成垃圾逐出家门吧?要说阴毒,你薛淮川是最阴的那个!”
“儿啊……”梁南茵摇头啜泣:“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厌弃为娘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流的是我的血啊……”
薛饶冷笑,走向香案,拿起长剑,不待众人反应,他猛地砍下了自己的左手。
“血肉还给你,一只手够不够?”
他说完走向俞雅雅,瘫下来,用一条胳膊抱住她的腿。
“饶儿……”梁南茵伤心欲绝,迅速找到宣泄恨意的出口:“都是你这个妖女祸害了他,都是你!”
正阳道长眼疾手快,将发狂的梁南茵收入骨灰坛,用符纸封印起来,不许她害人。
“待贫道诵经四十九日,化解怨气,到时薛夫人自会安息。”
怨叉蜷缩颤抖:“你道行不够,杀不了我,杀不了我!”
正阳将它也收进坛子里。
樊小花叹道:“事情都解决了,管家,赶快去请大夫来给你家少爷医治。”
薛饶早已昏厥,几个小厮上来抬他回房。
正阳望着薛淮川和李鸳儿,不得不提醒:“薛老爷挨那一掌,至多活不过今年,你们好自为之吧。”
“老爷……”李鸳儿拼命摇头:“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俞雅雅看着地上的断手,忽然心弦一动,上前拾起。
“怎么?”正阳说:“这手肯定接不回去的。”
俞雅雅说:“药引,至亲之人的血肉,我现在是薛饶的娘,可不就是骨肉至亲?”
樊小花凑近打量:“你是说给境哥治眼睛的生陀?能行吗?”
“试试看,没别的法子了。”俞雅雅拿着断手扫视薛府一大片狼藉,不禁轻轻叹息:“孽债啊。”
她和小花挽着手离开。
月上中天,走出薛府大门,街道寂静冷清。
“这下终于清净。”樊小花笑:“你随我回去,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俞雅雅点头,正笑着,忽然发现巷子那头涌来巨大的白雾,在这深夜显得十分诡异。她霎时沉下脸:“我得走了。”
“去哪儿?”
俞雅雅紧扣住小花的手:“那些雾是来带我走的,再见了,小花。”
这回离开恐怕是永别,她们不会再相遇。
“可我们才刚重逢啊!”樊小花眼眶泛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