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抬起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用真炁击退了行凶的村民。
“温孤让……”
他回身望过来,见她瘫坐在那儿,仿佛被抽掉所有力气,呆滞,颓靡,任人宰割。
温孤让眉头紧锁,不知她经历了什么,竟然弄成这副模样。
“他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
村民的恐惧与愤怒达到顶峰:“果然是妖邪!跟他们拼了!!”
温孤让拉起涂灵冲向山边悬崖,白色雾气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开,如云海般翻涌,根本看不清脚下的情形。
涂灵回头看见水仙抱着早产儿,喜妹和孙大宏惊慌无措地望着她,阿宝被大人们吓得嚎啕大哭,孙贤君跪在地上失魂落魄。
“妖孽!”村民将手中的斧头狠狠砸过去。
“走!”温孤让拉着她跳下悬崖,两个人淹没在神秘莫测的浓雾里,没有方向,不计后果,不明生死。
——
清凉城外。
船夫与船婆的茅草屋在坡上若隐若现。
俞雅雅从屋里跑出来,睁大通红的眼睛,径直抱住涂灵。
“大熊、大熊他……”话不成调,泣不成声。
涂灵木然走进院子,看见大熊躺在木床上,膝盖下面的两条小腿不见踪迹,伤口缠着厚厚的纱布,不省人事。
俞雅雅哭得双眸通红,嗓子也哑了,断断续续跟她讲述大熊的遭遇,船夫船婆颓然坐在一旁,听得十分不忍。
桌上摆着恐怖的脑花和断掌,涂灵上前盯了会儿,从怀里掏出树母的心脏,放在旁边。
船婆立刻凑近打量,惊愕地看她:“真找到了?!”
“这、这是谁的心脏?”俞雅雅头脑发懵,不敢细想她怎么拿到这颗心脏,难不成把人给杀了?
涂灵没有回答,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
“老太婆,药引找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船夫道。
船婆搓手,仿佛得到稀世珍宝,眼珠子发亮:“快,把我的炼丹炉从后院那堆破铜烂铁里找出来!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的炼丹术还能派上用场!没白学,对得起师祖啦!”
夫妻二人兴致勃勃准备炼丹,涂灵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独自出门,走到冥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对岸的庙宇焚香袅袅,夕阳如醉,两个垂钓的闲人收拾鱼竿准备回家吃饭。
瑰丽的晚霞将河水染成蔷薇的颜色。
温孤让走过来:“你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才听见她回:“想跳下去。”
温孤让不语,沉默地坐到一旁,想了想:“你转过来。”
涂灵不明所以,脑子无法思考,本能地听话照做。
两人四目相对,温孤让犹豫片刻,想提前解释,但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索性什么也不说,身体微微前倾,朝她靠近。
涂灵没懂这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闪躲。
他的脸停在距离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然后闭上眼。
“别动。”
涂灵听他这么说,也把眼睛给闭上。
慢慢地,她感觉两人眉心的法印似有感应,一种微妙而神奇的体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之间流转,她孤立无援的情绪和压抑沉重的绝望都得到缓解。如果“心有灵犀”和“感同身受”可以具象化,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涂灵睁开眼睛,温孤让慢慢往后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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