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老将沉声道:“宏法司的耳目遍布整个束悠城,千万不可乱说话,任何交流都需提前想好掩护的借口。”
温孤让点头:“如今日这般大张旗鼓见面,不会引人怀疑?”
老将道:“往年都是如此, 而且由太守发令,责任摊不到我们头上。按惯例你们得住到驿站去,再想光明正大相聚就难了。”
“来这儿寻欢作乐也不行?”
“不行, 官差每月只能出入离巷一次。”
温孤让想了想:“其实只需派师妹一人出来见面即可,我听老十六说城中有男女私会的地方。”
老将立马明白他的用意:“倒是有几处,我想想……城北废弃的望月塔最合适,塔下荒草丛生,曾经抓到过偷情的男女。”
涂灵脑子稍微一转也懂了。
老将叮嘱:“若被发现,一定咬死了偷腥,这样顶多给你们扣个奸夫淫.妇的罪名, 若被宏法司怀疑你们勾结叛乱, 必死无疑。”
涂灵想说何不抓紧时间趁现在一股脑把计划安排清楚,突然老将神色一滞, 表情大变, 紧张地握住酒杯磨蹭,接着立刻换了副面孔,揽着温孤让的肩膀笑说:“阴提大人再来一碗,今日不醉不归呀。”
厢房内弥漫着浓烈的脂粉香, 涂灵却隐约闻到其中腐臭的气味,她扫向四周,发现昨晚如蟑螂般的怪东西又趴在窗户缝窥探,这次翅膀底下不是眼睛,却是耳朵的形状。
耳菩萨。
果然无处不在。
温孤让攥住手指,神色异常不适。
三人谨慎,不再商量大计,只顾吃酒吃菜。
温孤让从头到尾只喝了两杯,整张脸的潮红蔓延到脖子。
而涂灵不仅能把啤酒当水喝,白酒在她这里也跟饮料差不多。
温孤让看着她。
啧啧。涂灵没有挑衅的意思,只是端起碗,瞥了眼他手边拇指大小的白瓷杯,然后视线落在他脸上。
“下午还有公务,我们先走吧。”老将起身。
温孤让送他们出门,起身时脚步趔趄,还猛地撞到涂灵后背。
涂灵皱眉,想回头瞪过去,这时却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含糊说了句:“今夜子时,望月塔。”
醉酒还不忘任务,那就原谅他吧。
老二老四整理仪容,路上一言不发,全然不见刚才纵情享受的模样,快到官寺时才自嘲两句:“究竟谁才是婊子,我这一身本领都用在烟花巷,说出去真丢祖师爷的脸。”
“忍耐些吧。”老将淡然道:“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不差这一回。”
“也对。”老二不由冷笑:“我去地牢松松筋骨,血腥味比脂粉香好闻得多。”
涂灵听得心里发毛,这群棋子甚至不爱美色,只热衷于肉.体的虐杀,牢里那些犯人想必都是无辜之辈。如今的束悠城没有律法,没有公道,天理即城主,违背她便是罪恶滔天,至于哪些言行属于违背,全由宏法司说了算。这种善恶颠倒的地方,可想而知,罪人就是好人。
子夜,耳目菩萨们轮值交班,趁这个空档,涂灵摸黑出门,前往望月塔与温孤让私会。
皓月当空,万籁俱寂,猫儿坐在墙边舔舐爪子。宵禁之下的城池如同死了一般。
望月塔离官寺和驿站都不算远,北城门专门运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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