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你若有孝心,那就别让她魂魄难安啊。”
方无邪默然片刻,抬起头直视善天,语气决绝:“我没错。”
善天收回和善的笑意,轻叹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边上奋笔勤书半晌的许侍郎突然附和:“就是嘛,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
长生婆拧眉瞥过去:“许侍郎,你都记了些什么?”
他笑着拿起宣纸站起身,有板有眼照着上面念:“宏法司审判如下:一,记账乱画二十八日等于诅咒城主,大不敬也;二,不喜欢吃蕺菜暗示厌恶城主,其心可诛也;三,创办义学教书育人等同反贼,罪大恶极也;四,不堪欺凌为母复仇猪狗不如,大逆不道也……”
许侍郎乐呵呵数完,意犹未尽:“哎呀,初次观摩宏法司做事,思维如此清奇,角度如此刁钻,实令我茅塞顿开,受教受教。”
长生婆沉下脸:“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是在质疑宏法司吗?”
“啊?!”许侍郎露出委屈又震惊的神情:“我佩服还来不及,左副司何出此言?在下哪个字有质疑的意思,请你指出来。”
长生婆撇撇嘴:“不是就好。”
许侍郎却不依不饶:“既然没有,你为何那般恶语相向?在下奉城主之命前来陪审,你这是对城主不满,质疑她的决定吗?”
长生婆蹙眉一愣:“许侍郎有些胡搅蛮缠了。”
“我问你是否质疑城主,你竟用胡搅蛮缠四个字搪塞,看来确实对城主心怀不满。”许侍郎眯起右眼,眉目分明带笑,冷不丁却透出森冷寒意,叫人毛骨悚然。
长生婆闻言蹭地站起身,指着许侍郎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狐假虎威,当我宏法司吃干饭的,容得你放肆!”
许侍郎咬住笔头,思忖片刻,埋头写道:“左副司未否认对城主不满,甚至拍案而起,说,你算什么东西……”
长生婆气得脸色发青,不灭公亦十分恼火,正准备上去动手,善天将他们制止。
“许侍郎何必如此,大家为城主做事,往后打交道的地方还很多,处处树敌非聪明人的选择,你初入束悠城,不了解城主善变的性子,今日宠信你,明日很可能厌弃,到时你该如何呢?”
许侍郎放下毛笔笑说:“不过逗大家一乐,诸位可别当真啊。”他说着将宣纸揉成团,随手丢掉。
善天用眼神示意长生婆和不灭公克制。
剩下的几名人犯审完,日头已到最毒的时候,汗流浃背,眼睛都眯起来。
审问结束,真话菩萨如往常般咒骂:“你们这群反贼、臭虫、烂渣!不知感恩的贱货!城中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种垃圾给败坏的!享受城主的恩泽,却对她老人家挑三拣四,一群活该扒皮抽筋的杂碎!你们没有好下场!”
涂灵用力闭了闭眼睛,汗水沾着睫毛,水珠让视觉产生畸变,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见这世界四分五裂,每个人都分裂出几层虚影,不知哪一层才是真实的。
善天起身,洁白无瑕的斗篷宛如圣洁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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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公门外的百姓语重心长:“城主征战多年,一身伤痛,千辛万苦才让束悠城重回正统,她是我们的母亲,是我们的大家长,望你们体谅当家的难处,谨慎克己,修养道德,孝顺父母,不要给城主添乱。”
罪孽深重的人犯跪成一排,垂头无言。
善天冷眼瞥着,挥了挥手:“押入地牢,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是。”
老将指挥棋子押送罪犯回官寺,涂灵拉起阮妙婕,她跪久了膝盖麻木,双腿虚软摇晃,眼看站不稳,涂灵握紧她的胳膊,暗暗用自己的力气支撑,她意外地仰头看了眼。
“快走,别墨迹!”老将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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