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需要你写两份供词,一份真,一份假。”温孤让的轮廓在烛光下若明若暗:“我会在恰当的时机揭露真相,让淳王付出应有的代价。”
元克默然看着他。
温孤让递上毛笔。
——
首尊大人拿到元克亲笔所写的供词,笑逐颜开,对温孤让办事能力的赞赏已溢于言表。
但他也实在好奇:“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此人心甘情愿写下供词?”
温孤让:“下官只是抓住人性弱点,他想活命,那便是突破口。”
高贤点点头,拿着供词立即进宫汇报案情。
次日清晨,刑部郎官到禁法司提走囚犯,交接时不住地称赞高贤:“首尊大人神速,这么快就有进展,下官以为还要磨些时日呢。”
高贤道:“此案并不复杂,刺客该吐的都吐了出来,就看刑部复审还能问出什么。”
元克被押解送往刑部,刚走进大牢,他突然窒息倒地,身体不断抽搐,脸上青筋暴起,惊得众人手忙脚乱,医官还没赶到他就咽了气。
这一整天温孤让照常在禁法司处理公务,没过多久便听见外头传来消息,元克暴毙身亡,刑部侍郎焦急忙慌入宫面圣,遭到一番训斥,皇帝命令鞭尸,拖去乱坟埋了。
人刚转交给刑部就出了事,听上去自然蹊跷,但所有人都希望此案尽快了结,即便真有蹊跷也不会深究。
温孤让住在禁法司內衙,等到夜里大家都睡了,悄无声息,他算着时间出门,前往乱坟把元克挖出来。
谁知刚走出三堂,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把他叫住。
“孟极?这么晚你上哪儿去?”
温孤让心下一怔,回过身,发现那人竟是秦厉。
“秦大人。”他找了个借口:“睡不着,想出去买酒。”
秦厉走近,大喇喇揽住他的肩:“何必出去买,正好长夜无聊,我那儿有好酒,走,一起吃两杯。”
“……”
“怎么,首尊大人能找你吃饭,我们这些堂官就不配跟你喝酒了?”
温孤让略笑了笑:“我是怕姚大人知道会不高兴。”
秦厉闻言皱眉啧一声:“你怕他作甚?那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不知巴结了多少人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你在他手下当差完全是屈才,懂吗?走,我慢慢跟你聊。”
温孤让抬眸望向天上的月亮,顶多再有半个时辰元克就该醒了,如果不及时把他从坟里刨出来,肯定会窒息而死的。
“你来禁法司这么久,我早想找机会跟你喝两杯。”震部暖阁,秦厉拿出竹叶青,还让手下去后厨弄两个小菜:“姚子慎像守财奴似的把你看那么紧,你没觉出他不希望咱们两个亲近么?”
“坎部和震部素来不和,我刚到便有所耳闻。”
秦厉冷笑一声:“原本两部之间没有任何嫌隙,奈何他姚子慎做人太差,自己能力平平,还见不得别人出风头,心眼比针眼还小。”
温孤让抿了口酒:“他不像那样的人。”
“你跟我刚入禁法司时一样,缺心眼。”秦厉轻嗤:“你是姚子慎的手下,可是比他能干,比他会替首尊分忧,所谓功高盖主你也该有所防备,姚子慎背地里指不定多恨你呢。”
温孤让露出惊愕的神色:“不至于吧?”
“呵,别小瞧老男人的嫉妒心,八部堂官里他年纪最大,脑子和体力都远不及年轻人,晋升之路遥遥无期,你在他旁边做对比,把他衬得一文不值,不恨你恨谁?”
温孤让瞥向窗外的夜色,手指攥着酒杯不出声。
“要我说,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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