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眼纪温。
皇上的年岁,可与纪温差不离,怎么差距就如此之大呢?
说完朝堂之事,张廷春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纪温身上。
“没想到将军从戎数十载,孙儿却是个文曲星!”
提到纪温,纪老爷子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老夫也不曾想到此生竟还能培养出一位读书人。”
张廷春又问纪温:“如今在何处读书?师从何人?”
纪温一一作答:“学生如今在县学念书,幼时跟随祖父,考取秀才后便随县学夫子。”
张廷春问道:“何不拜一大儒为师?以你这般天赋与心性,想必不是难事。”
纪温苦笑着摇头:“大人,实不相瞒,学生在县学中并不突出,每每月考之时,考评都吊在中等的尾巴上。”
“这是为何?”张廷春十分不解。
纪温的学问他是亲眼见过的,哪怕在府学中也可名列前茅,怎么在县学反而如此落后?
纪温摇摇头:“哪怕回回月考都不尽如人意,学生也从不敢掉以轻心,每一次月考都竭尽全力。然而,结果便是如此。”
身为大理寺卿,张廷春很快嗅出了其中的猫腻。一次不佳,也许是发挥失常,次次不佳,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此事我会派人去查,定会给你一个结果!”张廷春正色说完,又露出思索之色:“县学夫子学问有限,你若是想另寻名师——”
他开始在脑海中搜索相熟的大儒,若不是大理寺公务繁重,他甚至都想亲自教授了,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好苗子?
正当他陷入选择之中时,纪老爷子突然开了口:“岁考过后,温儿便将启程前往金陵,我已修书一封给那王璋之,请他教导温儿。”
祖父不知何时竟已为他做好了打算,纪温霎时既惊讶又感动。
“王璋之?”张廷春一时反应不过来,想到金陵王氏,才恍然大悟:“将军说的是当世大儒王老先生?”
纪老爷子点了点头:“那是温儿的外祖,想必他不会拒绝。”
张廷春顿时笑开了:“原来纪温还有位如此不寻常的外祖,倒是我白费心思了!”
纪温连忙道谢:“多谢大人费心!能得大人照拂,是学生之幸!”
张廷春笑着摆摆手。
临走之前,张廷春再次问道:“将军当真不愿再回上京城?”
纪老爷子看着纪温,目光深远。
“纪氏罪责乃老夫一人之过,与子孙无关,日后若是温儿入仕,老夫便随温儿迁居。”
张廷春明白了,他再次对纪温鼓励一番,道:“我在上京城等你。”随即离去。
今日张廷春与纪老爷子的一番谈话全程都未避着纪温,其中信息量实在过大,使得纪温独自消化了好一会儿。
比如,从二人的只言片语中,纪温了解到当今朝堂形式。
天子年幼,太后摄政。
从二人言谈中看来,太后似乎对纪家心存善意,然而不太妙的是天子年纪渐长,恐怕已与太后离心,如此一来,太后的善意是好是坏还未可知。
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挑拨,此时的朝堂,怕是已渐渐成为一滩浑水。
再比如,虽仍旧不知纪家所犯何事,可若连太后都难以平反,恐怕日后机会渺茫。
然而无论如何,但凡有一丝希望,纪温也绝不会放弃。
因为他知道,即便纪老爷子从未开口,他也知道,其一生所愿。
要留清白在人间。
***
岁考已经结束,纪温也已达成了目的,然而纪老爷子却没有要启程回岳池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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