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于突然到来的纪温,只好奇了一瞬,便不再关心。
纪温端正坐好与众人一起等待讲书的到来,正当他翻开书本,欲温习功课时,周围突然传来窃窃私语。
“昨日我不过是调侃了一句秦淮河的姑娘们,竟被讲书生生教训了一个时辰!”
“你胆子可真大!竟敢在书院里说这些!”
“你懂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
“看你这不知悔改的模样,讲书合该再训你两个时辰!”
“别别!我怕了!我真怕了!”
纪温在心中摇头,胆敢在孔夫子的地盘生出这种龌龊心思,简直愚蠢至极。
这种人不过是面上怕了,心里却指不定怎么样呢,口头教训根本没用!
倘若是他大舅舅与表哥在此,那才是真正能“以嘴服人”。
正这么想着,学斋忽然安静了下来。
纪温下意识看向前方,只见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嗯?怎么回事?刚想到大舅舅,怎么眼前这位讲书与大舅舅如此相像?
不可能!大舅舅已当值去了,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讲书看过来了。
讲书看到纪温,同样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温儿怎么在这里?
温儿不是应该在家中温书吗?
看到讲书的神色,纪温瞬间如坠冰窖。
原来大舅舅的当值,竟然是到书院当值来了?!
这一堂课王伯临讲的心不在焉,纪温也听的如坐针毡。
快速讲完今日的内容,王柏临看了眼纪温,眼中意味十分明显。
无奈之下,纪温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拖着沉重的身躯跟随而去。
身后,学子们尚且还在疑惑:“今日讲书讲学似乎比往常快了许多?”
王柏临将纪温带进一处屋内,眼见四周无人,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温儿,你怎的在此?”
纪温强笑着回答:“大舅舅,是外祖父让我来的。”
没办法了,外祖父,还请您自求多福。
王柏临瞬间明白了,若不是他父亲授意,温儿又如何得以入学?
可这简直是胡闹!
为什么不等着三月的招生考,而是要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入学!
王柏临心中满满的不认同,当即便带着纪温前往山长的院落,准备与他父亲说道一番。
可直至院门口,小童却告诉他山长已出门游历了,归期未定。
纪温不得不为他外祖父的远见而赞叹,怕是老爷子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跑路了吧?
王柏临一通说辞全部被堵在嗓子眼,心中难受至极,他转过头,看到身后的纪温,痛心疾首道:
“温儿,你外祖父胡闹也就罢了,你为何也要跟着胡闹!以你之学问,又何愁那入学考试?怎么偏生要走这歪门邪道?”
纪温心中发怵,却又无可奈何,低着头乖乖听他大舅舅说教。
“圣人言: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你本应在你外祖父犯错的第一时间将其制止,如此才是你应尽的孝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凡忤逆圣人之言,均不可为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