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若是不当众捅破,怎能让那掌柜重视此事?”
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如此一来,那掌柜只怕更不愿将此事认下,否则珍馐记的名声就不保了。
“钟师兄勇气可嘉!”
“我怕什么?我乃秀才之身,区区一介商户,敢拿我如何?”
纪温提醒道:“君子易辨,小人难防,钟师兄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见他神色认真,钟秀才不敢托大,点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随即他又担忧起来:“看来珍馐记是不会听劝了,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纪温凝眉沉思片刻,道:
“我要写封信。”
“给谁?”
“知府大人。”
纪温秀才之身,虽说可以直接给知府大人写信,但知府会不会看就另说了。
钟秀才一脸怀疑:“你的信能送到知府大人手中吗?”
纪温也无法肯定,只能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之所以做出这番努力,只为问心无愧而已。
当天午后,他一连写好数封信,算着府衙上值的时间来到了府衙门口。
门口的衙役挡在门前,喝道:“干什么的?这里是府衙,闲杂人等勿近!”
纪温彬彬有礼,微笑道:“在下乃本府秀才,姓纪,请问知事大人可在?”
“秀才?”衙役打量他一眼,态度稍稍放缓:“你寻丁知事有何事?”
知事乃从九品官职,是府衙中除不入流的吏官、衙役之外,最末级的官员。
要见知事倒是不难,只是衙役须得问清情况。
纪温取出一封信,义正言辞道:“在下怀疑有人企图在乡试之时对生员不利,特来告发!”
衙役怀疑道:“每逢科考总有几个读书人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衙门告状,若只是口角之争,还是互相退让一步……”
“并非口角之争,此事干系重大,或许会致使多名生员无法参加乡试!”
衙役被唬了一跳:“当真?”
“千真万确!”
“你可有证据?”
“有!”
衙役皱起眉头沉思半晌,终于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去禀告丁知事。”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衙役去而复返:
“走吧,知事大人要见你。”
纪温松了口气。
要想直接面见知府大人,仅凭他之力,恐怕不太可能。
他只能一步一步通传,先从知事开始,一层一层上达。
丁知事举人出身,看起来是一位略显瘦削的中年男子。
看见纪温前来,他眼中露出几分意外。
这位生员好生年轻!
立刻,他说起了正事。
“你说,有人企图在乡试之时行不轨之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纪温先行行了一礼,才道:
“学生家中三年前曾花大价钱在行商手中买过土豆,因储存不当,其中有几颗土豆生了芽。
但学生及学生家人均不曾在意,仍旧将它烧了吃了,没多久,学生便出现了肚泄,头晕等症状。”
丁知事皱着眉:“你是说,发了芽的土豆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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