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颉比纪温大了三岁,如今十七,已是可以娶亲的年纪了。
他天赋极佳,聪慧有余,却还带着一股少年人的心性。
而自己自小拥有成人芯子,有着与年纪不符的超强自律,于念书一道上,从不需家人操心。
两人多有不同,却又奇迹般的契合。
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纪家备考的三人更是绷紧了心弦。
尤其是程颉,从前总要想尽办法逃避读书,如今却深恨时辰不够。
已考了三回乡试的钟秀才同样紧张不已。
他已在秀才这个位置上卡了十二年,如今早已不再年轻了。
常人都道“穷秀才,富举人”,钟家并非富贵人家,只是与一般农家比起来,钟家一家人能吃饱穿暖,还有些余钱可供钟秀才读书。
然而一路科考,花费甚巨,钟秀才家中还有四个儿女,若不是他成为了廪生,每月可至县衙领取些廪米和银钱,钟家的日子只怕更是难过了。
然而,他不能一辈子只为自己而活,必须得为妻儿留些家底。
他甚至暗暗想着,若是此次乡试仍旧败北,他便回到县城开上一间私塾,从此绝了这门心思。
相比之下,纪温虽也紧张,倒比二人好上许多。
距离乡试仅剩半月之时,自上京城传来前线急报:漠北鞑靼已集结五万铁骑,正向着边关逼近。
此消息一出,朝野震动。
一日后,各府州也陆续收到了邸报。
这日,程颉一反常态,急匆匆拿着一张邸报来寻纪温:
“纪兄!怕是要打仗了!”
彼时正在温书的纪温心头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程颉将邸报递到他手中,嘴中念叨着:
“本朝多少年都没打过仗了,临近乡试之时却生了这档子事……”
他眼睛一亮:“纪兄,你说咱们主考官大人会不会出与此有关的考题?”
纪温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显然,这厮根本没有意识到打仗是一件多么严肃重大的事情。
在他心里,恐怕还是乡试重要的多。
他快速浏览完邸报上的内容,心中不断下沉。
邸报内容不多,只道漠北鞑靼已在边关作乱多年,但一向只是小打小闹。
十数年来,这还是头一回大规模集结。
“要变天了……”他喃喃道。
程颉倒是十分洒脱:
“别多想了,多想也没用,咱们还能上阵杀敌不成?与其跟着担心,不如还是安心备考吧!”
在这一瞬间,纪温想了很多。
但最终他不得不承认,程颉是对的。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空想也无用,还不如抓紧时间备考。
“你说的有道理,”纪温点头:“在这紧要关头生出此等大事,主考官大人说不定还真会出这样一道题。”
程颉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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