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明白他爹为何如此在意此事,但那日他爹的坚定和冷硬已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
强烈的直觉在警告他,绝不能让他爹知晓。
紧赶慢赶,当他第一时间跑进纪武行的院落,看见他爹那一脸疑惑的表情的表情时,纪温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他爹还不知道。
纪武行正在仔细擦拭刀刃,他早早听到纪温前来的动静,见儿子一反常态的模样,关切问道:
“温儿?你不是去参加鹿鸣宴了吗?这是怎么了?”
纪温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刚要说话,一位面容普通的劲装男子忽然大踏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神色慌张:
“老爷,不好了!”
这位是他爹的长随,也是一名功夫极好的武者。
纪武行看看纪温,又看看自己的长随,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
长随抬起头:“长公主殿下要和亲瓦剌!”
此话一出,纪温心里咯噔一声。
他还是低估了他爹对此事的重视,竟然特意派了长随打听此事消息。
然而他爹远比他想象中更为愤怒。
只见他爹勃然色变,手中的长,枪重重砸在地上,随即发出一道极为隐忍的怒吼:
“他们欺人太甚!”
他爹为何如此生气?
“他们”又是谁?
纪温心中有太多问号,可他来不及询问,便见他爹气势汹汹提着枪走出院落。
他连忙追了出去:“爹,您要去哪儿?”
纪武行头也不回:“去泸州,找安崇则!”
纪温隐约记得,泸州卫指挥使安崇则仿佛是自家祖父的学生。
当年带走大哥的便是此人。
他奋力拦住想要离开的纪武行,追问道:
“可是与长公主有关?爹想要寻安大人相助,阻拦公主和亲吗?”
纪武行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此事。
纪温试图劝他:“爹,此事朝廷既已放出了消息,怕是不会再有回旋余地了,否则岂不是当面让瓦剌难堪?”
纪武行握着长,枪的手臂青筋凸起,他的脸色沉的可怕,像是一只愤怒的野豹,嘴中吐着气,正四下里寻找猎物。
他望向儿子,低声嘶吼:“我知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
纪温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了。
以他爹的功夫,没几人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只能紧紧抓住他爹另一只手臂,定定望向他的眼睛,认真道:
“爹,您要去,我不拦您。
但您一定要记住,我和我娘,还有祖父,都在等着您。”
纪武行看着满脸担忧的儿子,心中动容。
他抬起手,想要如小时候那样摸摸儿子的头,却在下一刻意识到儿子已经长大了,举起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放心吧,不管此行是否能成,我都会立刻回来。”
听到这句话,纪温才放开了他爹的手臂。
纪武行一边大步流星走出家门,一边高声道:“备马!”
……
泸州距离顺庆府城不远,以纪武行骑马的速度,一个来回只需半日,再加上在那边停留的时间,顺利的话,兴许明日便能回来。
纪温焦急的在家中等待,此刻他很想知道他爹与长公主究竟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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