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道:“皇上留下话,两位大人随时都可以离开。”
纪温默了默,原来两位大人留在这养心殿真的只是为了吵架。
王老太爷继续骂道:“老夫可不像你那般没脸没皮,小辈之间的事便让小辈们自己去做,何必事事插手?莫非国子监的学生都这般没出息?”
纪温头上落下一滴冷汗,国子监里的学子大多非富即贵,他外祖父这一句话得得罪多少高官贵胄?
吴大人已经气结,正欲张口再骂,却见一道人影快速从眼前闪过,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年轻学生。
想到今日皇上召见南淮书院山长与举子纪温,吴祭酒立刻猜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他顿时冷笑一声:“这便是那位带头请愿的纪温?这般年岁便在南方搅起一阵风云,南淮书院的学子们莫非都不辨是非?”
纪温本想快速堵住王老太爷的嘴,可这位吴祭酒却还不停歇,王老太爷自然也不甘示弱。
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争得面红脖子粗,哪里还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模样?恐怕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两人竟是名满天下的江左大儒!
午膳时辰早已过去,宫中也不曾为几人安排用膳,显然无意留人。
两位老顽童消耗了不少体力,腹中早已饥肠辘辘,直至殿内的茶水也已喝完,两人才渐渐停了下来。
小太监适时上前道:
“皇上已开始休憩,两位先生可要离开?”
这是明晃晃的催着两人走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扭过头去。
最终,还是纪温开口道:
“山长,既然皇上已经歇下了,我们便先出宫吧?”
王老太爷昂着高傲的头颅,轻轻点了点:“也好,以免叨扰圣上。”
纪温扶着他自小杌子上站起,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见两位走远,小太监看了眼吴祭酒,似乎是在询问为何他还不走。
吴祭酒脸色漆黑,那王璋之有小杌子,他可没有!
站着骂了这么久,一双老腿早已酸痛不已,而那王璋之还能被人扶着走出宫,他却还得自己强撑着走出去!
纪温与王老太爷不知吴祭酒心思,一出了宫,便往上京城王家的宅子里去。
当年王老太爷辞官归隐,上京城的产业便一直交由下人打理,如今刚好可以暂住几日。
马车里,王老太爷畅快笑了起来:“看来那老匹夫在上京城这么些年,混得也并不如何!”
纪温不知他如何得出这个结论,但他也无心探听。
相比王老太爷的轻松,他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王老太爷看了出来,顿时也收起了笑容,宽慰道:“老夫观皇上与长公主殿下的关系颇为亲近,想来便是长公主远赴边疆,也不会对其不管不顾。”
这不过是劝解之语,情分总是处出来的,日后长期不在一处,这情分又能剩下几分?
王老太爷听了纪温之言,敲打道:
“情分需要维系,那你为何不当这维系之人?你若争点气,高中进士,待他日成为天子近臣,不就能帮到长公主了?”
在纪温的计划之中,中进士都是很遥远的事情,更何况是成为天子近臣。
他一时有些踌躇。
“外祖父,这些事未免过于虚无缥缈……”
王老太爷一扭头,不再看他,只留下一句:“若是连你也无力相助,长公主真就无人可依了。”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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