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又将要等三年。
如此四年过去,即便他得了个好名次,授了个不错的官职,也必须先熬几年资历。
等他熬完资历,少说也过去了七八年,再外放当个六七品的小官,十年过去,他仍旧无权无势,说不上任何话。
所以他绝不能浪费这三年。
面对张廷春的不理解,他只低头道:
“学生只是想要去试试,权当积累经验。”
张廷春看了他许久,若不是四年前便已知这少年秉性,此刻他八成要以为他是志得意满,年少轻狂。
可身为大理寺卿,他一眼便能看出纪温并未说出实话。
良久,他才开口道:“你既意下已决,本官相信你终有自己的考量,只希望你莫要冲动行事,科考是一生的大事,切勿因一时行差踏错而抱憾终身。”
纪温低着头,诚恳的道了谢,却没有打消来年参加会试的念头。
张廷春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负着手踱来踱去,既不希望纪大将军唯一的子孙误入歧途,也不希望他看好的少年郎因一念之差误了前尘。
过了半晌,他才道:“你若执意要考,本官也拦不住,但凡有不懂之处,本官倒可讲解一二。”
纪温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万万没想到张大人竟对自己如此厚爱,张大人身居高位,有他这一句话,日后若有人对自己图谋不轨,都得掂量掂量他背后的张廷春了。
这下,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学生何德何能,得大人如此看顾。”
张廷春面色怅惘:“本官只希望你能秉承纪氏门风,便是从文,也莫忘了你祖父当年的风骨。”
***
回到王家,纪温第一时间先到王老太爷的院中请安,却在那里遇见一位不速之客。
大周的少年天子正与王老太爷一同坐于树下下棋,即便对方是大周的皇上,王老太爷也丝毫没有手软,将皇上的棋子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皇帝在宫里向来被人捧着让着,何曾输得这般难看过?
正心烦意乱之时,纪温正好前来请安。
皇上瞬间将棋子一扔,几乎是从石椅上弹跳起来,迅速道:
“纪温,你可算是回来了,让朕好等!”
纪温惊愕不已,立刻跪下行礼:
“学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终于找回了些皇帝的尊严,他板着脸一挥手:“平身。朕此番乃微服出巡,切勿走漏消息。”
纪温连忙应是,只以为皇上是为王老太爷而来,小心翼翼道:
“皇上既与外祖父有事相商,学生便先行退下。”
皇上脸色扭曲了一阵,不自然道:“无事,朕不过是与先生下了盘棋……”
他并不想与璋南先生待在一处!
王老太爷抚着长须,有些遗憾的笑着:“温儿若是再晚来一刻,此刻胜负已分!”
眼看皇上脸色已经漆黑如墨,纪温顿时头大如斗,干巴巴笑着:
“看来皇上与外祖父棋艺不相上下……”
在这一瞬间,纪温与皇上竟奇迹般的生出同一个念头:还好外祖父/璋南先生没有入朝为官!
皇上:就这德行,当了官还不膈应死朕?
纪温:就这德行,当了官就离抄家不远了吧?
皇上再也不想看见这个没眼色的老头,他干脆快速指着纪温道:
“朕是来找你的。”
纪温一怔,他悬着心,小心问道: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负着双手,一脸理直气壮:“朕来替皇姐传个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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