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温额上的青筋忽然狠狠跳动了一番。
皇上似乎有些过于高看他了?
一旁的纪武行见儿子面露异色,不由问道:
“怎么了?皇上可说什么了?”
纪温一笑置之:“皇上念及儿子即将会试,特意为儿子送来了主考官以往的奏折。”
纪武行看着书箱, 神色复杂。
大周皇室残害忠良,他对先帝满心怨愤, 奈何仇人已逝, 仇人的儿子却与他的儿子有了交情。
他心中冷笑,可真是歹竹出好笋!
皇帝送来的奏折装了满满一整个书箱,且并非旁人抄录版, 而是明大人本人的真迹,甚至还带着先皇与太后娘娘的朱笔批示!
也不知道皇上此举,太后娘娘是否知晓。
这样的一箱,怕是将明大人入仕数十年来的奏折全送过来了。
纪温心中隐隐有些激动,这些奏折里有大量参本与奏事,但一本本看下来,参奏之人与所奏之事并不曾涉及朝中重臣或重大要务,许是皇上有意如此。
这也让纪温暗中松了口气,皇上还是有分寸的,他可不想过早知道的太多。
但即使只是普通的日常折子,也足以得见明大人的政见,还能自奏疏中学习明大人的措辞、行文以及向上呈报的方式方法。
这对于即将参加会试的他而言极为有用。
不过,纵使皇上鼎力相助,若想让他超越杜玉珩,简直是痴人说梦。
连陶兄对上他都毫无把握,更何况是初出茅庐的自己?
他看着这一箱奏折,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将它们分享给两位好友。
原因无他,这东西实在太过敏感,普天之下,唯有太后与皇上才能随意取用,他若是拿了出来,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定也瞒不住了。
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也时常通过口述的方式将他自奏折中了解到的关于明大人的消息分享给程颉与陶诸,
两人虽惊叹于纪温消息灵通,却也不曾开口询问。但纪温的分享如同为两人指点了方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各自闭关于院中,潜心向学,不问世事。
南淮书院炙手可热的少年英才陶诸忽然自客栈中消失,若不是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众人定以为陶师弟遭遇不测,准备报官寻人了。
因着陶诸的行李尽数置于客房内,不少人守在客栈等候陶师弟的归来。
哪知第二日,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所有行李竟不翼而飞。
主角遁走,上京城的这出戏却依旧不曾停下。
以往南院北监隔空斗文,如今南淮书院顶尖学子尽数来了上京城,斗文愈发激烈,两方学子甚至当众下了一场豪赌。
上京城登科楼内,两方举子相对而视,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此时国子监一名举子提议道:
“文比终归比不出个结果,不若我们在会试上比一比?”
南淮书院举子立时出声:“怕你不成?比就比!”
但还是有人说道:“我南淮书院应考人数比国子监可少了不少,这该如何比?”
国子监举子信心满满:“我们也不是那等欺负人的,不比杏榜人数,只比一甲人数!”
一甲仅有三人,乃状元、榜眼及探花。
可国子监占据官学优势,尽揽天下英才,每回殿试一甲必有人出自国子监。
相比之下,南淮书院略显不足,也就上一届高中探花的赵怀予为南淮书院挣回了些脸面。
见南淮书院众人还在犹豫,国子监举子开始冷嘲热讽:
“我们都已经做出了让步,莫非你们还是不敢应战?可要我们再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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