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何必心急?李德新还未回京,他贪墨的那些银子究竟有多少?藏于何处?都还不够详尽,何不等他全部交待后再行处置?”
强有力的说辞加上阁老的身份使得众人很快平静下来,皇帝也终于能摆脱群臣。
唯有一人,心中骤然升起强烈的危机感。
下朝后,翁阁老走到瞿槐身边,关切问道:“瞿尚书今日可有不适?”
瞿槐苦笑着捏了捏眉心:“这段时日如履薄冰,耗了太多心神。”
江南一案结果出来前,皇帝猜测幕后主使为瞿槐,时常对其无端斥责,连后宫里的瞿妃都被关了禁闭。
翁阁老心中犹如明镜,微微笑道:“瞿尚书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好在如今真相大白。”
“承大人吉言。”
瞿槐笑了起来,眼底的忧虑却越发浓郁。
翁阁老仿若未见,状似无意道:“也不知李总管怎地如此糊涂?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想要什么得不到?如今犯下此等罪孽,江南一带那些受害者定然已是恨极了他。”
瞿槐心不在焉的点头:“李总管着实糊涂……”
翁阁老又感叹了句:“此事一出,皇上陷入两难境地,等李总管回京,还不知会如何。”
数日后,锦衣卫终于自琼州返京,却同时带回了李总管的死讯。
原来一行人途径扬州时,百姓得知李总管的消息,纷纷将其包围,聚集咒骂,无数人向其扔菜叶、鸡蛋,甚至有不少人冲动的一涌向前。混乱中,李总管身中数刀,又遭受连番拳打脚踢,最终不治身亡。
现场百姓实在太多,动手之人数不胜数,根本无法判断谁是最终的凶手。
听到此消息,皇帝震怒,欲下命彻查,却被太后出手阻止。
“在百姓眼中,李德新死有余辜,皇上若想为其伸张,置天下百姓于何处?一旦失了民心,皇上可曾想过其中后果?”
太后的训斥令皇帝瞬间清醒,可同时也让他不由对太后产生了怀疑。
莫非是母后担心自己放过李德新,因此先下手为强?
这个念头一旦冒了出来,便再也止不住了。
慈宁宫中,由太后口述,韩宫令执笔,一封信件很快完成。
太后吩咐道:“务必亲手将信交至张大人手中。”
韩宫令始终有些不解,小心问道:“娘娘,李总管之死,分明是瞿大人所为,为何您要让张大人查翁阁老?”
太后冷笑:“瞿槐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姓翁的那只老狐狸才是藏的最深的,哀家不能任其蒙蔽皇上,不将他除掉,哀家死都不能瞑目!”
韩宫令勃然色变:“娘娘,您何出此言?”
“好了,去吧。”太后疲惫的摆手。
她总以为自己还能帮扶皇上很久,可今日看到皇上怀疑的眼神,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疲乏无力之感。
看着镜中自己眼角的皱纹,鬓边斑白的头发,她不得不承认,人啊,终究是要服老。
就让她在彻底老去之前,为皇上扫去一切障碍。
琼州府。
自从李总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锦衣卫带走,府衙又重新归于平静。
朝廷仿佛已然忘却了这片净土,竟也没再派下监察官来。
而此时,纪温开始频繁的往返琼州与崖州,准备大刀阔斧的开展对崖州的改造计划,致力于打造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