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为了表忠心,也忙帮着一同分析道:“娘娘,十月初八,差不多是您临产的日子,此人莫非是想帮您李代桃僵?”
瞿妃若有所思。
艰难的熬过一个月,到了十月初八这日,瞿妃显得十分心神不宁。
今日是她临产之日,阖宫上下竟无一人关注,甚至至今连产婆也毫无踪影。瞿妃心中恼怒的同时也不免暗自庆幸,无人关注才好,如此更方便行事了。
等了一整日,直至夜色已深,就在瞿妃以为那人不会来时,门外突然有了动静。
瞿妃与医女对视一眼,医女立即起身前往院中查看。
打开门,原本应值守在门口的侍卫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位穿着太监服、深深低着头的人将手中包裹往医女怀里一塞便匆匆转头离去。
医女看了眼他的背影,随即关上门,抱着包裹回到殿中。
瞿妃激动地接过包裹,打开一看,一张通红的小脸映入眼帘,瞧着仿佛是才出生的模样。
再往下看去,竟还是个带把儿的。
“是谁送来的?可有说些什么?”瞿妃迫不及待问道。
医女面露难色:“来人仿佛是位公公,奴婢以前从未见过的模样,将孩子塞进来就走了,不曾留下任何话。”
瞿妃抱着孩子爱不释手,闻言略略沉吟一番,道:“此时不露面,总有露面时。既已帮本宫做成此事,想必图谋不小......”
想到这里,瞿妃心中一个咯噔。对方特意送了一个男婴,莫非是为了......
几日后,皇帝才得知瞿妃已诞下一名皇子。
他恍惚了一瞬,才想起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近来因着各地官商乱象从生,税收连连大幅下降,国库一度空虚,他每日焦心不已,骤然得知自己多了位二皇子,心中不免感到丝丝安慰。
可一想到他的母妃,他又深深皱起眉头。
瞿妃不能留,孩子更不能养在她身边。
可大皇子如今也才几个月大,皇后必然无法教养二皇子,宫中又无其他妃嫔。
他在心中不住的考量,眼神不经意间又瞥到了纪温的那份折子。
这是征北军第二次请奏划拨军费,距离第一次还不到一年。
筑边堡、修边墙,他也知晓此事的重要性,奈何国库当真无银可用,当年琼州及琼州官商充入国库的那些银钱,半数都以军费、犒赏等形式给了征北军。
纪温赚回来的银钱,最终又回到了他那里。
皇帝头痛欲裂,从前他一心把控朝政,只觉太后就是最大的障碍,可如今太后不在,方知没有太后的朝堂更难以掌控。
官商之乱、河南蝗灾、瞿氏伏诛,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令皇帝颇感力不从心。
而本是唯一可以依仗的翁阁老,也无法再全然的信任。
太后的话,到底还是让他心底起了疑。
翁阁老是先皇时期的老臣,深受先皇器重,及至当今圣上登基,太后执政,才逐渐退出权力中心。
皇帝本以为他只会追随于每一任皇帝,故而太后执政时从不冒头。可太后的模样,却让他不由想得更多。
***
折子石沉大海,朝廷迟迟没有音讯。
纪温知道,朝廷怕是指望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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