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我们距离河套地区可还有些距离,届时那边恐怕难以防卫......”
纪武行沉吟片刻,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划过:“鞑子首次出兵必不会出动太多兵力,以他们行事,顶多五万。但若自河套而来,哪怕只有五万兵力,仅凭延安、绥德、榆林三卫,不出两日,河套必失!”
纪温随即开口:“爹,河套必须守住,绝不可失!”
罗山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请命:“将军,末将愿领兵前往河套!”
这时,始终不曾开口的杜阁老出声提醒道:“如今鞑靼还未开战,朝廷仍未下令,若征北军擅自离开大同前往河套,恐遭人非议。”
纪武行皱紧眉头,握了握双拳,对纪温道:“温儿,即刻上奏,向朝廷请命!”
“是!”
大同的折子经由快马加鞭,一日后便已抵达上京,落入翁阁老手中。
然而翁阁老只草草瞥了一眼,便将其闲置在旁。
半月后,征北军已全部换上冬衣,而北方诸卫却始终没能等到朝廷的军需。
边关寒冷刺骨,阴山以北的草原地带早已一片枯黄。
就在此时,鞑靼铁骑终于越过阴山,踏入了河套地区。
大同边关,征北军营地。
“报——五万鞑靼铁骑已进入河套平原!”
纪武行霍然站起,当即下令:“右参将罗山,领兵五万,前往御敌!”
杜阁老仍心存顾虑:“将军,朝廷旨意还未下达——”
纪武行言语间不容置疑,斩钉截铁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眼见杜阁老忧心忡忡,纪温笑道:“杜老不必过于担心,该来的总会来。”
杜阁老看了他一眼,沉沉叹了口气。
随着大军出发,新一批炮兵也带着征北军新制火器一路随行,河套这一战也将是这批火器头一回参与作战,具体威力如何,端看此战结果。
对此,纪温十分期待。
罗山走了,纪武行整日忙于排兵,成王与纪元奕暂时没有了武师傅,于是又跟着杜阁老读书。
自从杜氏父子来了大同,成王的功课便顺理成章落到了二人身上,纪温总算能从中抽出身来。
然而,虽然杜阁老父子二人文采学识远胜纪温,成王却依然常常跑向纪温营帐向他请教。连杜玉珩都颇为意外的对纪温道出一句“从前竟没发现,你倒是讨孩童喜欢的紧!”
纪温只是挑眉一笑:“有你这张冰山脸,可不就衬托的我和蔼可亲了?”
五岁的成王与两年前相比消瘦了许多,一身素服更是显得庄严肃穆,从始至终,也只是在听到纪温有意的调笑时才浅浅一笑,很快便消失不见。
这两年里,他不仅被迫与父母分离,又被废去太子之位,甚至经历了丧父之痛,连自己的父皇最后一面也无法得见,小小年岁,他却不得不快速成长,如今已再没有了初来大同时的兴奋与懵懂。
今日他来寻纪温,是为河套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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