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如今,已是鲜花着锦,还要怎样才算好?”谢芸摇摇头,“我知道劝不动你,可你身为人父,能不能为阿浓想一想?是你将她推入火坑的,她心善不恨你,可你若再杀了她喜欢的人,就不怕她恨你一辈子吗?”
程玘也心痛,他别开脸,望着墙上摇曳的灯影:“这世上,才貌双全的青年才俊多不胜数,她只是见的少,才一时误入迷途。往后,她还会有真正喜欢的郎君,我会替她挑个配得上她的。”
有些话,谢芸原不想说破,眼下也顾不得了。
她闭上眼,敛起眼中痛色,又睁开:“程玘,你是以己度人吗?外头那位颜氏,是你真正喜欢的吗?那我算什么?”
这句话,她已忍了多日。
说不上是伤心多些,还是失望多些,她曾给过程玘坦白的机会的。
登时,程玘定在当场,紧紧握住她手腕:“你怎会知道颜姬?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她自己来找的你?这个贱人!”
说着,恼羞成怒,当即便起身,眼中冒着能杀人的凶光。
“她没来找过我。”谢芸拉住他袍袖,止住他脚步,又松开,“程玘,我不傻,我也会怀疑,会去查。”
“你的衣裳,你的气息,没有人比我这个枕边人更了解,这些年也不是毫无破绽,只是我总觉得该信你。”谢芸顿了顿,“直到,我见着那位姑娘。”
“她装扮起来,与阿浓生得真像,连溪云都没看出来。”谢芸眼中含泪,唇角带笑,细细回想,“她的声音,走路的仪态,都像极了阿浓。可我是阿浓的娘啊,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那是你在外头的女儿吧?她叫什么名字?”
一股凉意从头顶浇灌下来,程玘仿佛五感都被冰封住,浑身僵硬,找不到知觉。
“我只有阿浓一个女儿。”程玘苍白解释,“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也只有你谢芸一人。”
谢芸望着他,不置可否:“今日我无心追究这些,你不愿说,我也不想听你与旁人的种种。我只问你,也可以算我求你,悬崖勒马,好吗?”
程玘没应声。
想解释与那颜姬的事是怎样的误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芸娘已探查过,未必就一无所知。
“颜姬母女,我会处理,芸娘,别告诉阿浓。”程玘语气带着恳求。
他不是个好夫君,只求在女儿心里,还是个好父亲。
“我懂了,也不会再劝你。”谢芸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庭院幽寒的夜色。
紫宸宫,皇帝拧眉翻看着刚送来的密宗。
“程家那边,查得如何?”
姜远立在他身侧,压低声音禀:“你猜得没错,程家与太后起了内讧,确切说,是程玘与太后意见不合,似乎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二房程玿暂时立场不明,不知他们程家摆的什么迷魂阵,我会接着查。”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不过,还有一桩怪事,昌州有异动。不是贤王,而是前朝余孽,打着前朝皇太孙的旗号在暗中招集兵马。”
这么巧,又是昌州?
“我记得,你先前说过,那位身份不明的女子,也是被送去的昌州?”皇帝目光从卷宗上移开,若有所思。
“是,而且我们的人已经查到对方来历,你道是谁?”姜远为自己打探来的消息颇为自得,眼睛亮亮的。
皇帝睥着他,没说话,微拧的眉露出明显的不耐。
“你这人真无趣,我当初怎会跟你这样无趣的人结义?!”姜远无奈摇头,“行,我就不卖关子了。你一定想不到,咱们那位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首辅大人,竟藏着一位私生女!其生母乃罪臣之女,早年没入教坊,奇的是,程大首辅孩子都跟人生了,却没替她除籍。”
“哦,底下人画了那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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