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浓抬眸望去,撞见一张熟悉的脸,却令她感到陌生的人。
入宫三月,她见惯了病怏怏的皇帝,从未见过他以这般威仪赫赫的姿态行走。
不再是有气无力,精神不济的模样,而是挺拔俊逸,英气逼人。
他身上的衮龙袍,比她从前见过的都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身形。
肩阔腰窄,长腿矫健,瘦而不弱。
男人头戴金丝冠,腰悬白玉佩,衣袂携卷罡风,龙纹靴踏琼碎玉走近。
同样的一张脸,却莫名让人胆寒,不发一言,已足够震慑。
溪云脸色惨白,意识到什么,也为即将落下的闸刀而发抖。
向来伶俐的望春,惊惶不安到连请安都忘了。
皇帝薄唇抿直,瞥一眼门里决绝的倩影,眸光一凛:“放下。”
他声线未变,却是中气十足,威严,不容抗拒。
程芳浓若再看不出,便真是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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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装病?一直以来,你都是装病!”语气从迟疑变得笃定。
这意味着什么?程芳浓身形不自觉发颤。
他根本没病,更不可能只有三个月寿数,那些皆是他为程家设的陷阱!
为了扳倒程家,他真是用心良苦。
这个人的城府、隐忍,何其可怕,他才是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的那个!
发簪离她肌肤极近,仿佛随时失手,便会划破她如瓷器般脆弱的颈脉。
皇帝大步流星而来,顷刻移至她身侧。
程芳浓太过震惊,直到手腕吃痛,她才反应过来,发簪被他夺了去,叮地一声弃置甬道青砖上。
皇帝的力气,比她以为的,要大得多。
他握住她手腕,不容推拒地拖着她往殿内去。
砰,门扇在她身后重重合上。
程芳浓莫名想逃,那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忽而转身,眸中寒意将她定在当场。
他神情淡漠,侧身而立,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随意落向被雪光映亮的绮窗:“不是寻死觅活要见朕么?朕给你半盏茶的时间。”
“敢问皇上凭什么对程家发难?”程芳浓的心窍被莫名发沉的情绪堵住,不知该从何问起。可她直觉,眼前的皇帝说一不二,他真的不会在她这里耽搁太久。
她知道,大抵逃不过谋反的罪名,可父亲定然还没来得及动手,应当罪不至死?
思及此,她心口怦怦直跳,慌乱急了。
皇帝既然敢下令围捕,便是已掌握了确凿证据,恐怕回天乏力。
“能不能让我见见爹娘,道个别?”程芳浓明白,程家功败垂成,而她自己,身为程家女,还是个秽乱宫闱的皇后,注定难逃一死。
瞧出她眼中颓败之色,皇帝几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心。
“不能。”他斩钉截铁,毫不容情。
程家之恶,罄竹难书,皇帝狠下心,大步越过她,打开门扇。
天光照在她伶仃脊背,这些微热度抵不过北风酷寒,程芳浓环抱住自己,失魂落魄。
不,一定还有办法,她不能坐以待毙!
事情都安排下去,已近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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