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对她。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短暂的和美,早晚会被他的怒火烧成灰烬。
不过,没关系,有这孩子在,有他宠爱的姿态在,她想做什么,总归方便些,不必继续在这华丽的深宫里耗着,对外头一无所知,束手无策。
程芳浓垂眸,温柔地凝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柔声应:“好。”
对她来说,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当坤羽宫门口的侍卫撤走,刘全寿亲自带着宫人们替皇后搬东西,皇后被皇帝扶上御撵接回紫宸宫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出身程家的皇后,并未因程家倒台而失宠。
宫外,长公主听说时,失手剪坏了一株心爱的紫袍山茶。
“不愧是程玘的女儿,倒是手段了得。”长公主笑笑,周遭侍立的婢女们皆噤若寒蝉。
窗外落雪纷纷,白色雪絮倾洒在晕黄的灯笼光里,以辽阔的黑夜为幕,静谧宁和。
程芳浓坐在临窗的位置赏雪,地龙烧得暖,她仅着一身单衣。
皇帝从盥室出来,一眼望见她纤袅的背影,空落了数日的心口,终于像是被什么填满。
听到身后轻而快的脚步声,程芳浓没有回头,心口阵阵发紧。
她需要皇帝的宠爱,可是,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再程家所有人生死未卜的时候,要她如何能接受与他亲近?
男人坐到她身后,他胸膛的热意包裹住她脊背,他修长遒劲的手臂轻轻环住她。
“阿浓,冷不冷?”程芳浓听到他在她耳畔低问。
程芳浓下意识要摇头,忽而又忍住。
她点点头,稍稍侧首,侧脸几乎贴在他鼻尖,能清晰感受到他微乱的鼻息。
“手冷。”说着,她将一双纤白柔荑递向他,“皇上可否替臣妾暖暖?”
佳人在怀,未施粉黛,绯衣雪肤,美似朝露明珠,更难得的是,还变得温柔解语。
皇帝很受用,眼神越加深沉,他清晰地喉结悄然滚动,克制着心口膨胀的悸动,只是低笑一声。
下一瞬,他一手揽过她脊背,扣在她肩头,另一手穿过她裙摆下,托起她膝弯,轻而易举将她横抱起来。
不管是皇帝,还是侍卫,他第一次这般待她。
程芳浓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抬眸间,对上他英隽眉眼间的温情,心口蓦地一颤。
这人深藏不露,智谋耐性都让人恐惧,可他这张脸,实在生得俊朗。
即便恨极了他,程芳浓也无法厌恶这张脸。
她眸光微闪,快速移开视线。
皇帝只当她是怕羞,被她这般情态扰得越发心猿意马。
他身量颀长,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转眼间,程芳浓被他放倒在大红衾被上,眼睁睁看着他扯落软帐,紧张得几乎忘记呼吸,只能听到自己急而重的心跳声。
“阿浓,今夜才算朕与你的新婚之夜。”皇帝长指蹭过她脸颊,朝她鬓边移去。
帐外特意留着一盏昏灯,暖光透入帐间,仿佛帐内温度也被灯光烘得发烫。
皇帝摘下她鬓边斜插的凤钗时,程芳浓忽而握住他手腕,借着他的力道,将身形拉起。
她坐起身,柔顺地依入他怀中:“皇上忘了么?前几日夜里,臣妾说过的,孩儿到来未满三月,胎像不稳,我们不能……”
“是吗?”皇帝俊眉微挑,轻轻转动指尖漂亮的金凤簪,“还是你心里在怨朕,恨朕,不愿再与朕肌肤相亲?”
原以为,她会就此学着依附他,取悦他,所以他才将计就计,心甘情愿被她骗。
没想到这无中生有的孩子,现下倒成了她避宠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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