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浓扶她起来,看看包袱里的东西,又凝着望春,替她拂平膝盖跪出的痕迹,柔声问:“这些东西,谁送你的?”
“长公主。”望春没瞒着,心悬在嗓子眼,“奴婢没往外宣扬,可不知是谁泄露的风声,长公主想拿这些收买奴婢,让奴婢想法子尽快弄掉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
娘娘身边,只有她和溪云清楚,娘娘肚子里根本没有小皇子啊。
就算有,她也不会做这种背主之事。
“这些东西,奴婢本不该收,可奴婢若不收,又怕长公主再找其他人对付娘娘,娘娘岂不是要日日防贼?”望春说着,声音压得极低,“可是,长公主那边,奴婢该如何应对呢?恕奴婢愚钝,求娘娘替奴婢想个脱身的法子。”
听清楚来龙去脉,程芳浓欣慰地笑了。
提望春做大宫女的时候,她只想着举手之劳,能满足望春的心愿,也是缘分。
没想到,望春是个知恩图报的。
“你可不愚钝,还知道先收下这些东西,稳住长公主,我们望春机灵着呢!”长公主的为人,程芳浓有所耳闻,可她近几年都未与长公主打过照面,想不出自己何时得罪过对方。
想除掉她的孩子,那就是她的孩子挡了对方的路?
短暂的困惑之后,再想想,程芳浓有些明白了。
该不会是,长公主惦记上了皇后的位置,想把自己看中的人选推上后位,可皇帝迟迟不肯废后,长公主打听到她怀孕之事,便想除掉这孩子,解除皇帝的后顾之忧?
忽而,程芳浓眼睛发亮。
正愁没有好法子弄掉这孩子,长公主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大抵是她近来最幸运的事。
“祸兮福之所伏,东西你先安心收着,过几日,本宫自会应对。”程芳浓已想好计策,浅浅含笑,目光笃定。
前殿,姜远坐在御案侧,将诏狱和驿馆带回的卷宗,一并呈给皇帝。
“那位颜姑娘,属下盘问过,程玘拿她母亲做要挟,命她入宫假扮皇后,她本不敢也不愿,程玘要让她母亲去弹琴唱曲接客,她才被迫答应。”姜远对程玘越发不齿,难怪颜姑娘恨不得他早点死,什么都肯交待。
“可婚房里,不知怎么的,程玘又让人将她换出来,突然送往昌州,也没给她新的任务,只让她继续假扮成皇嫂的模样。”
这一点,让姜远很纳闷,至今想不通。
“颜姑娘是被送进的贤王府,并未见过那位皇太孙,甚至听都没听说过。”说到此处,姜远有些急躁,“诶?你说这老匹夫,到底脚踏几只船?”
或者说,到底哪条船是他真正栖身的?
皇帝未语,把玩着玉镇纸,若有所思。
姜远不知,他却能想到,临时将颜姑娘换走的,不是程玘,而是太后。
太后不知道皇太孙所在,才让人把颜姑娘送去贤王府?
有这种可能,但皇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若是送给皇太孙,这一切才说得通。
“明日,朕亲自去会会贤王叔。”皇帝放下镇纸。
都在昌州,皇帝不相信只是巧合。
即便真有这么巧,贤王叔在昌州数年,比对方冒头的年数久,总会知道些底细。
“下去吧,程玘那边,不必浪费时间。”皇帝沉声吩咐,“倒是程玿,他越是想把罪责都推到程玘身上,越是说明他不无辜,参与的事情多。给朕撬开他的嘴,不拘手段。”
“好!”姜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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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皇帝让他用刑,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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