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清楚了。”皇帝指腹慢慢摩挲着象牙梳,撩起眼皮端凝着近在咫尺的玉颜,“他说,两年前,你们曾在青州见过?”
没想到皇帝会问起这个,程芳浓愕然。
那皇太孙究竟跟皇帝说了些什么?这与皇太孙意图夺位的事,有什么关系?
“在客栈被他抓到时,他也说过。”程芳浓摇摇头,“可我并不记得这个人,他说是程玘安排他与我偶遇,我当时并不知情。”
这些事,她必须解释清楚,否则,被皇帝当成皇太孙的党羽,她多冤枉?只怕还连累谢家。
“没关系,朕已杀了他,他不会再有机会来抓你。”皇帝观察着她的反应。
并未从她脸上或是眼中,看到类似痛心的情绪,果然如他所料,那杨匡济满口胡言。
“他死了?”想到被他抓住时的恶心与恐慌,程芳浓只觉快意。
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死了也好。
若真让他夺到皇位,才真是老天不开眼。
“那他的党羽呢?还会再作乱吗?”事关朝堂安定,程芳浓下意识追问。
阿浓虽不关系他,却仍心系朝政,果然是君为轻啊,皇帝心内暗暗自嘲。
“阿浓。”他语气温和,似乎含着某种厚重的情绪,程芳浓分辨不清,“谢蒙、谢慎两个来京数日,朕明日会准他们入宫。你……会回谢家吗?”
还是肯留下来,陪在朕身边?后半句被他截在唇齿间。
他也有他的骄傲。
第45章
“舅舅和二表哥来了京城?!”程芳浓惊讶不已, 连声追问,“他们何时来的?如今在何处?”
皇帝说他们已来京城数日,难不成他们刚过除夕便动身了?!
舅舅会来, 定然是外公的吩咐,程芳浓眼睛泛酸, 回谢家的心情变得越发迫切。
听到亲人的消息,她是与平日里不同的情态, 眼中有急切, 有担忧。
原来,挂念与在意,是藏不住的。
若他寻遍蛛丝马迹,也找不到她在意他的痕迹,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她心里根本没有他。
在问出口之前,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是吗?
他只是, 终究不肯死心。
“朕将他们安顿在醉云居。”皇帝语气疏淡, “安寝吧,明日会见到的。”
敛在眸底的落寞,直到转过身去, 才从脸上显露出来。
他留下这句话,走了。
没有做出任何轻佻举动,让她误以为今夜须被迫侍寝。
望着皇帝高大的背影,程芳浓恍惚又疑惑。
他不是那种会去克制欲念的人。
在这座熟悉的寝殿里, 他曾无数次痴缠、索取。
可自她离京后,再见到,不管在客栈厢房, 还是他自己的寝殿,他都未曾轻薄、勉强她。
离宫的短短时日,他似乎真的变了。
是因为谢家的施压吗?
可人人皆是白身的谢家,真会令他这般忌惮?
还是,因为她曾被掳掠过,他心里已想清楚,她的身份、清誉都注定了她已不能再做皇后?
从头到尾,他也不曾质问过她的清白。
是相信,还是不信?
想到他进来后,特意问的那句话,程芳浓心口忽而袭上一股凉意,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皇帝该不会怀疑,她两年前便与那位皇太孙私定终身了吧?
思及此,程芳浓朱唇轻抿。
不知怎的,她心里很不舒服。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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