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为了自己能把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几瞬?为了自己能加深些对他的印象?
现在他如愿了,自己带着他回到常年居住的院落里。顾青云则又开始暗抬起自己的身价,拿腔作调,恨不得把事情闹大的广而告之。
这是不满足仅赖上自己,而想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傍上了自己?想逼迫着自己给他个名正理顺的身份?
想来也是了。
自己条件这么好,长得好看个子高家世好收入多,是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金龟婿与意中人。
顾青云这样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想要攀附些富家子少奋斗几十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可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任由他算计呢?他也配?
是不是自己的脾气还是太好了些,乃至于让顾青云一次又一次地得寸进尺,装疯卖傻地测试着他的底线?
生气到了极点,应天的语气反而变淡了几分。
他拉开大门,室内的黑暗立马倾泻而出。应天一点儿也没有轻拿轻放的想法,顾青云从小野惯了没个人拘束着他,在其他地方自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现在他在自己身边,落脚地是自己家,顾青云一直这样没规矩是不行的。
应天无法忍受,厌恶至极到他喉咙口都干到发紧,“过来。”
他一声一声地加重语气,“想什么呢?”
应天喜欢昏暗的环境,屋子里总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拉着窗帘,比起自然的太阳光他更依赖昏黄的人造光晕。
天气晴朗的白日,紧拉的窗帘偶尔会从间隙透进些光,照清屋内摆设的轮廓,不至于乌漆嘛黑的一团。
然而太阳一旦西沉光线变暗,又或者面临着此时浓郁的阴天,不开灯的室内就全然没有精装过的温馨感。
挂在客厅的可爱摆件,立起的葱葱绿植,布局讲究的智能家居……
所有一切落下的影都变得阴森可怕起来,就连那扇经过粉刷的白色大门也好似一张血盆大口。
叮铃铃的智能解锁音还未从耳畔消散,屋内的暖风就夹带着厚到呛人的冷香扑面袭来。
那香味同应天身上的淡香,如出一辙却浓厚得多。猛然袭入鼻腔时,就好像成百上千个应天密匝匝地围绕在身边,无数双黝黑的眼带着压迫的谴责,居高临下地冰冷注视着他。
顾青云拔腿就要跑的本能冲动,占据上位不到一瞬,又不堪一击地消散在应天从黑暗里砸落的字眼中。
“过来啊。”
带着穿透力的视线好似长钉,寸寸紧凿入顾青云的大脑、他的四肢。让他浑身就像锈蚀了一样,迟钝又僵硬地迈步向前。
直至咔哒一声,门拉开的角急速缩窄,阴沉的天色彻底被浓黑排除在外,顾青云才豁然回过神来。
应天的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粘稠到让人呼吸不过的黑,无声地亮了盏朦胧的光晕。
“……”
上一瞬湿热呼吸还紧贴在顾青云耳后的应天,下一秒已一步迈至顾青云面前。
他自顾自地脱下了运动服外套,又给自己换了双舒适的拖鞋。
拎着运动服外套的手抱着胳膊,应天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脱衣服啊。”他再自然不过地催着耷眉拉眼的顾青云。
应天眉心躁地跳了又跳,他是有些洁癖的。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必须是先脱去外衣,然后洗澡换上家居服。
别人的生活习惯如何应天不会过多的评价,顾青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也不会过多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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