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的,又哪有空闲去接听顾青云的报备视频?
理所当然的,应天先是挂断了两次。
后续实在不堪其扰,他才万分不愿地点了接听键。
顾青云的采访, 地处C市电视台。人多眼杂,每隔半小时的间断时间又少得可怜。
为躲避摄像头与监控器, 无奈之下, 顾青云每次打电话来的地方都像偷-情似的躲藏在厕所隔间。
顾青云高举着摄像头, 按照应天的要求从上到下地俯拍着自己。
这还真需要一定的摄影技巧, 狭小的屏幕又要装下他紧咬着衣服下摆的嘴唇, 低垂眼帘染上绯色的耳尖, 又要完整地呈现出他此刻略有憋屈的姿势。
站在墙角是可以的, 坐在马桶盖子上也是勉强过关的。
应天真不是个多严苛的人。
只要高高举起的手机屏幕, 能按要求装下顾青云的半边脸与被红色蕾丝文胸束缚住的麦色柰子就可以了。
【我还是挺随和的, 对吧?】
顾青云应是不习惯的,又或者说他本就太过笨拙。
视频电话接通后,顾青云手足无措地僵着身子,前置摄像头低低地对着他的下巴,仰视着他眼底的慌乱。
“我很忙的。”
经过麦克风录制又从耳机里悠悠响起的冷色音调,滋滋啦啦地伴着电流声听起来并不真切。
就同顾青云慌忙扫了眼的手机屏幕一致。
被镜头框柱的青年带着被打扰的不满,他从纸质书上抬起了眼皮,懒洋洋把视线斜着睨了过来,又嫌扫兴地施施然垂下。
那张分不清到底是精心打扮过的,还是天生丽质的漂亮脸蛋占满镜头的三分之二。
他脸色并不多难看,语气也并不是很重,偏偏无视人的模样每一秒钟都是带刺的凌迟,在顾青云的眼底模糊成一个影。
“你若只是想念我,只是想让我看你那张丑脸的话,赶快把电话挂断了吧。”
“忙着呢。”
视频里响起书页翻开的挲挲声,应天已不不再搭理顾青云。
“应…应天。”顾青云小小声地唤着应天的名字,温驯地撩开了米白色毛衣的底。
他露出自己无意识收紧的蜜色小腹。
这几日下来,饶是顾青云脑子再过浑噩,在应天高强度的训练下,他也已习惯了应天的寻常反复。
不算聪明的脑子,已然分析出——应天的话多数情况下,都是需要反着听的。
此刻如果他真的按照应天话里的内容,如蒙大赦飞快挂断了电话。
那回家后,一定没他好果子吃。想到应天定下的那些惩罚,顾青云顿住呼吸,眉头胶着起来,两侧的脸颊也涌出极淡的红晕。
多亏他皮肤黑,今日为了上镜化妆师扑得粉也厚,潮红色并不足以清晰暴露在应天的眼皮底下。
顾青云挤出个恳求到濒近讨好的笑,他演戏的功夫仍是不到家。嘴角竭力地往上提着,眼底却泛着与之不相称的局促苦涩。
完完全全可以算得上,笑比哭还难看的了。
“新一代的演员啊。”
应天表情微冷,略有无力地轻吐口气。八月下旬出生的完美主义,贯穿了他二十五年的人生。
对顾青云蹩脚的演技,应天看不顺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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