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确实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只是?我不明白,苏公子说了这么多, 只是?为了折辱我?因为什么?因为我十年前闯进?C区, 坏了公子的好?事?再大的折辱, 也比不过直接要我的命吧?与其继续浪费时?间,你不如?说说, 是?什么还要让你留在这里, 与我周旋?”
苏征愣了愣,随即又是?神经质地一笑:“开门见山?好?, 好?,我告诉你,我们剩下的几个兄弟,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看不得你那么舒舒服服地死了!本来、本来我都要带着大家?离开那个地方了……”
“不, 是?你。”杨打断他的话, “是?你看到自己?的手下处于劣势, 就妄图借军方的人杀死我,结果我没死成, 反而害你一干兄弟冻成了冰渣。你为什么宁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除掉我?”
杨带着一丝嘲讽之色,怜惜地望着地上的莱夏:“因为他对吗?你们既是?同一种人,又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和?你一样都有着不死之躯, 却还能和?一个普通人一样, 有着同学伙伴,能够打情骂俏,从?来没被孤立过, 从?来没被排斥过,也从?来没有体会过你所?体会的孤独、绝望,乃至仇恨。”
她轻轻嗤笑了声:“你想用我的死把他拉向你那一边对不对?一群道貌岸然的政客,为了同时?结束暴|乱和?保存样品,就把人当做蝼蚁随便牺牲对不对?如?果‘牺牲’到他的人头上,就大大增加了他反水的可能,是?吗?”
“所?以你这么在乎他的一个人,为什么忽然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反而一上来就激怒他?因为他转了性,比以前还要忠于上级忠于国家?,绝对没有再反水的可能?还是?你的心早就被其他东西占据住了?”杨缓缓地逼近苏征,手指在他心口上狠狠一点,“而以你对我忽如?其来的莫大关注,不但调查了我的身份过往,还一口一个陛下,这个东西难道与我毫无?干系?”
杨和?很多女人都不一样,从?气质上来讲很像一柄貌不惊人的玄铁剑,不带点眼力劲根本注意不到,真正接触过才知道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所?谓名剑要锋利不知道多少倍。
她很少做出多余的动作,更仿佛天生不知道撒娇卖俏四?个字怎么写,但方才往苏征胸口上一点的动作,便是?顾青也看出了点风尘气息。
这和?平时?的她很不一样。她到底在做什么?
苏征西子捧心式地捧着被她戳过的胸口,反应也像个逢场作戏的老风月:“胤雪陛下果然好?口才,说得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陛下既然如?此嫌弃林克,我也就不强行把他送给陛下了。只是?陛下金贵之身,没个人伺候着我是?万万放不下心的,万一在我的船上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谁都没有预料到,飞船忽然猛地一震,竟是?停了下来!顾青、杨,还有躺在地上的莱夏,全都重心不稳地向前摔了去,巨大的惯性让他们紧紧贴在圆厅一侧的墙壁上,苏征还没把恶心人的话说完,就和?林克一块像幽灵似地消失在了这个处处诡异的圆厅中!
“怎么回事?”杨问。
“急刹车,不知道出什么事了。”顾青蹲在莱夏身边,一手扳住莱夏的肩膀,一手握住他脖子上那根鱼骨,一咬牙拔了出来,紧接着又气喘吁吁地把人翻了个面,拿起他的右手——
那只断得十分干净利落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重新长?了回去,手指修长?,骨节清晰,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小臂的肌肉薄而紧致,上面连道伤口愈合过的白印都没留下。
顾青嘿地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望向杨,杨正好?也在看他,都是?在酝酿思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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