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眼尾蔓延着可怕的猩红。
显然火气?正?上头,完全听不得?有东西在他面前?叽叽喳喳,乱他心神。
白雀的鸣叫吵得?他头脑发涨,怒气?值逐渐攀升。
下一刻,接连不断的啾鸣声陡然变了调子?。
无惨收紧力道,手指挤进?蓬松的羽毛中。
他恨不得?直接捏爆这只白雀。
让其脆弱的骨骼尽数断裂,内脏炸开,脖颈毫无生气?地垂下,最后静默无声地躺在地上。
“哒——”
木屐落在缘侧上的动静带来?些?微震动,从不远处传来?,被无惨愈发敏锐的听觉捕捉到。
他深吸了一口气?,旋即缓缓呼出。
被蹂/躏得?狼狈不堪地白雀软绵绵地躺在大漆案桌上,再次用喙啄了啄无惨的指腹。
无惨当即冷呵了声,冰凉的手顺好雀鸟凌乱的羽毛。
“等会儿再给你算账!”
源雅一要来?了。
往常源雅一有空的时候,都会来?陪他一起吃餐食。
看来?今天?也?是。
放这只鸟一次。
然而,打算和源雅一一同吃早饭的无惨先注意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往常,案几上只会摆着他一个人的餐食。
源雅一并不会吃。
他猜测是人类的食物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污染源雅一。
无惨鲜少能看到源雅一吃常人的食物,最多往嘴里含一块甜到嗓子?眼里的饴糖。
今天?转性了吗?
但摆放的位置也?不对啊!
源雅一坐在他对面,另一份餐食却?是放在侧面的。
难不成是叫医师和那个药童过?来?和他同桌而食?
开什么玩笑?
无惨心里变幻莫测,面上却?没有丝毫险些?,俨然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
源雅一看出无惨未来?得?及敛下的惊讶,好似昨天?夜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哼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问我?”
无惨面不改色。
“什么?”
虽说他们俩都默契地没有提昨晚以及那天?那个吻,但有很多更为隐秘的东西到底是发生了变化。
比如,无惨没对着源雅一说敬称。
源雅一对此倒没什么表示。
他本人对敬称什么的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挺烦的。
以前?作为人的时候就?要区分自谦语和尊敬语。
对待不同的对象,动作不同的主体人,该用什么语句、什么动词都不一样。
当了咒灵倒是轻松了不少,现在是听别人对他这么说了。
源雅一指了指那份多出来?的餐食,“这个?不问问吗?”
无惨厌恶别人预判自己?的任何行为,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雅一大人想说自然就?会说!”
源雅一咕哝着抱怨:“无惨你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算是摸清楚了。
无惨不高兴地时候会阴阳怪气?地叫他“雅一大人”。
但要是高兴的时候这么叫他,往往会带着一种微妙的、不易被觉察到的“施舍”口吻。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无惨虚假一笑。
他习惯在吃东西前?含一口清水漱漱口,以前?都有侍从服侍,如今只能他自己?来?了。
此时也?没避着源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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