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巨大的玻璃幕墙,林霜羽习惯性反思:“应该先来熊猫馆再去做游览车的。”
陈梦宵全然不在意:“那样就看不到熊猫睡觉了。”
……好吧。
担心打扰熊猫休息,游客们几乎都在低声交谈,只余相机快门的轻微“咔嚓”声,以及孩子们偶尔的惊呼。
陈梦宵似乎在走神,萦绕在他们之间的风也变安静,半晌,轻声说:“我无聊的时候偶尔喜欢去动物园发呆,淡季游客很少,鳄鱼会成群结队趴在岸边晒太阳,身边的人来了又走,风吹到脸上……很自由。”
他很少主动聊自己的事。林霜羽不由自主地转头,想要寻觅他的双眼。四周挤得密不透风,他个子很高,半边肩膀抵住玻璃,渔夫帽压低,浮光掠影之间,只能看到那双微垂的眼睫,看不清眼神。
空中尘埃飞舞,在他周身写满迷人的符号。
其实陈梦宵骨子里真的是艺术家人格。
其实她很想问一句,现在呢?还自由吗?
一路走走停停,临近日落,他们逛完大半个园区,来到大象馆。
阳光把沙土地晒得发白,几头亚洲象慢悠悠散着步,皮肤的褶皱像河床,在日光下形成流动的阴影。林霜羽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一部爱情电影。光子和守一起去动物园看大象,守不经意间对光子提起,他的梦想就是在三十三岁之前成为一名大象饲养员。而在电影的末尾,守依旧深深迷恋着另一个人,光子代替他成为了一名大象饲养员。
前方倏地爆发出一阵欢呼,林霜羽回神,踮起脚尖眺望,还没看清具体情况,就听到陈梦宵意兴阑珊道:“怎么就连动物园也有人求婚啊。”
几乎是同一时刻,她想起井之头公园,想起音乐广场的live表演,想起那对相拥而泣的爱侣,还有那首应景的《成为家人吧》。
两年过去,他们应该早就成为家人了,有没有过上理想中的幸福生活呢?又或者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琐碎相处中消磨了爱意。
所以也没什么值得羡慕的,对吧。
落日烧红半边天空,林霜羽无声地移开目光。
一整天暴走下来几乎筋疲力尽,回去的路上,林霜羽窝在副驾检查手机照片,毫无疑问,相册里几乎都是他的脸,他的手指,他的身影,动物反而成了陪衬,寥寥无几。
天色转蓝,一分一秒地加深浓度,路边的树木和标志牌也化作一晃而过的黑色剪影。驶入外环高速时遭遇拥堵,陈梦宵百无聊赖地轻扣方向盘,在并不特殊的某一秒,没头没尾地开口:“羽毛,我忽然想到,我第一次在日本遇到你的时候,你也才二十三岁而已。”
他偏过脸,难得认真:“原来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
林霜羽抿唇:“你还记得对我的初印象吗?”
“漂亮。”
她不满:“敷衍。你当时根本就没认真看过我的脸吧。”
陈梦宵笑,没有否认,用那副懒散语调说:“我应该不会再花这么长的时间去认识另外一个人了。”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像极了蝴蝶无知无觉地扇动翅膀,根本不在乎会在谁心里刮起飓风。
一阵难以言喻的心酸席卷了她。须臾,林霜羽状似无意地提起:“一直都没来得及问你,情人节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虹桥天地的电影院?”
“凑巧而已。”
她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散场的时候。”
停滞的红色光河恢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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