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棵巨大而潮湿的树,员工们就是寄居在树上的各种动植物,长年累月中,共同形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稳定生态系统。
从生到死,都可以攀附在这棵大树上完成。
绪灯鸣:“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实习生因工作死亡的话,会有抚恤金吗?”
“会有的!”电话另一端的小张热情依旧,声调饱满、高昂,甚至显得有些甜腻,“实习生因公伤亡的赔偿标准是每人十万城市币。我们会尽全力,保证所有员工的生活质量。”
听着对方的话,绪灯鸣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刚刚拿到的那份录取通知上,好像没写拒绝接受职位的流程,连“逾期未至,视同放弃”的提醒都并不存在。
第42章
绪灯鸣花了一天时间退租, 在十一月三十号就连人带行李抵达了杜鹃街。
王雁行并没跟着一块来,她太久没回家,必须先去内城区那边探望一下家里的长辈, 大约等到五六号才会返回外城区。
“我实在不想在家里待那么久。”王雁行抱怨, “但内外城区的交通一直是受到管制的, 没有特殊理由不能频繁出入。”
说到这里,她又重重叹了声气:“本来我可以不回去,可这次是家里的聚会,加上舅舅那边有事到不了,爸妈一定要我过来凑数。”
绪灯鸣拍着王雁行的肩膀,安慰:“回去后争取多吃点,补上你舅舅一家的份额,让别人觉得你这个数凑得人超所值。”
她送别自己的同学时,没忘了将楼下的钥匙还给对方。
在离开向阳花公寓时, 绪灯鸣心中并没产生什么不舍之情——作为出身不好的外城区居民, 她对搬家早都习以为常。
绪灯鸣随身物品不多, 除了必要的被褥跟衣服外,其余行李都选择了寄存服务。绪灯鸣用的行李箱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已经非常旧了,她自己重新修理了一下箱子的滚轮, 但可能是尺寸有点不匹配, 拖着的时候总会一颠一颠的不大平衡。
十一月三十号下午,绪灯鸣来到了杜鹃街,第二次敲响了二十七号的房门, 仔细验证过身份后,一位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士过来为绪灯鸣安排住宿。
年轻女士让绪灯鸣等了一会,然后开来了自己的车, 她的车不大,看着很适合在狭窄的街巷中行驶,汽车的颜色是纯黑色的,外观有点像是甲壳虫。
她跟绪灯鸣解释:“本来应该直接带你去登记,不过人事那边还没上班,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你们这批新人的住处就安排在附近,不是很远。”
特地赶在两点四十才来的绪灯鸣默默地想,她还是不够了解某些未来同事的工作节奏。
上车后,绪灯鸣问:“住的地方与管理局之间的通勤时间大约多少?”
年轻女士估算了一下,很快给了绪灯鸣答案:“走路的话半个小时,骑车大约十分钟。”
管理局为新人们安排的住宿区位于杜鹃街建筑群的边沿,绪灯鸣此前从未来过。
小黑车在巷子里绕了一阵后终于抵达目的地,绪灯鸣瞧见,那是一整栋八层建筑,看起来很有些年头。
年轻女士介绍:“据说这里原先是酒店,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坚持开了几年后就再没人来,后面就被管理局用低价买下做了宿舍。”
绪灯鸣想,单从交通难度上看,这家酒店会破产实在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希望当初的经营者在失败过一次后,投资眼光可以得到提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