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了今天的第二声脏话。
“你在这别动,”段枂转身往外走,“我去找个医生来给你打抑制剂。”
“我不要抑制剂,”项书玉小声抽泣着,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吧。项书玉迷迷瞪瞪想。
其实是江夏月想让他们在一起。
江夏月实在太想当然了,项书玉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和段枂走到这一步。
他其实对段枂没太多旖旎的心思,只是被帮过一次,他多少会有点心动,但真的没有想和谁在一起的念头。
他好像这辈子已经没有自己的人生了,一直在为江夏月和江夏月的豪门梦在活着。
他太想让这一切快点结束了。
项书玉嗓音有些哑,也有点委屈,他没力气动身,只想着最后试一次。
如果段枂能答应……
“想让我当你男朋友啊?”
段枂站得太远了,项书玉看不见他的神情,也没太听出来他的语气。
他含糊着,点了点头,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看见段枂走了过来,没开灯的房间里只有月光,散落在床上,项书玉的皮肤白得像月光织就的。
段枂像是忍了许久,开口时他嗓音也有点哑了,又低沉,从项书玉的耳边钻进去,让他浑身都酥酥麻麻的。
他轻声说:“叫声老公听听。”
项书玉一瞬间像烧开的水壶,粉意从衣领下被遮蔽的脖颈传递上去,径直漫过头顶。
他唇瓣嗫嚅着,心说这种话怎么好出口的。
但段枂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双手撑在他身侧,将他禁锢在两臂之间,大有他不说,便不放过的意思。
项书玉纤长的睫羽不住地颤抖,半晌,他微微偏开头,又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伸出手,抱住了段枂的脖颈。
他小声道:“老公……”
-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钻出来,落在项书玉脸上。
他从梦里醒来,睁开眼时梦境就散去了,不记得梦过什么了。
项书玉有点迷茫地坐起身,身体很痛,有些痛意浮于皮表,有些像是伤到了筋骨,浑身不舒服。
他垂着脑袋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酒后略有断片的记忆缓慢恢复着,也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做出了什么荒唐的事情。
他趁着醉酒,和段枂做了那些事。
就这么快,他们明明才第一次有交集。
项书玉心里恐慌,又见不到人,隐隐发觉自己好像被丢弃了。
也是,段枂那种浪荡公子,昨晚酒醉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
项书玉只是有点委屈,他身上都是alpha留下的痕迹,青青紫紫,还好,还没有标记他。
可是项书玉还是觉得很难过,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被江夏月逼得不像个人了,就为了那么点渺茫的希望,他连自己的身体都出卖了。
项书玉从床上下来,段枂的西装衬衫还在他身上,alpha的信息素残留在衣衫上,项书玉闻到又有点腿软。
跌跌撞撞走到卫生间,他看见自己脖颈上都是斑驳的吻痕,紧绷的弦忽然就断了,他在镜子前洗脸,一边洗一边哭。
他特别恨江夏月,就为了那么点虚名,她都能逼着自己亲生儿子去做这些事。
又恨段枂耍他,既然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要和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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