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谱想转移注意力,但消息提示音一响,他还是着急忙慌点进去查看。
但这次,发来消息的是段枂。
“我刚刚在开会,等会儿我司机来接你到我公司。”
“抱歉,不知道你芒果过敏。”
项书玉没问接他到公司做什么,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还是起身去洗漱,洗了澡,换了身衣衫。
他站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的样子,一身素净的浅色衬衫和裤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寡淡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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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枂毕业之后在段家本部公司做总裁,上头有段父管着执政大权,为了培养儿子,他放了一部分执政权给长子,现在整个段氏都知道,段枂是董事长最看中的继承人。
一整栋的办公大楼都是属于段氏的,段枂的司机将项书玉送到了地下停车场,项书玉和司机说了声谢谢,临要下车前,司机实在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项先生要不要搬去南区那边住?”
项书玉推门的手顿了顿,像是没想到司机会忽然这么说。
司机今天来接项书玉的时候难得将车开进了小区里,但项书玉让他别再往里走了,他只好将车停在项书玉家附近。
然后,他听见了项书玉和江夏月的争吵,大概是江夏月在追问项书玉要去哪里,想让他去找项家那个大少爷项含。
司机是个外人,他都能听出来项书玉话语里的抗拒,江夏月不可能听不出,但江夏月仍然视若无睹,装作什么都没听懂。
直到江夏月吵累了,疲倦于项书玉沉默的反抗,恼羞成怒地拿着自己的包包摔门而出。
司机从没见过哪家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掌控欲这么强,尤其是项书玉已经二十五岁了,该要成家生子的年纪了,竟然还生活在令人窒息的父母掌控里,这让司机对项书玉多了一些同情。
项书玉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同情,他知道司机是好意,但家丑不可外扬是有道理的,他觉得有些难堪,只能强颜欢笑着说:“还是算了,我住在家里挺方便的,要是你不方便来接我,以后段枂找我,我会自己想办法过来的。”
这种时候了还在把问题的根源往“太远了不方便接送”上推,司机一时间也有点无话可说。
他之前没见过这么讨好他人的人。
项书玉装作没看见司机复杂的目光,这种眼神他在很多人身上都加过,他是个老好人,是个不懂得拒绝,一有机会就向别人释放善意的笨蛋,很多从前深交过的朋友或长辈都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任何改变。
项书玉知道自己丢脸,但他丢的脸太多了,都已经有点麻木了。
他对司机温和地笑笑,下了车,按着段枂告诉他的方向去寻找总裁办的直达电梯。
他不认路,晕头转向找了一圈,忽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一同进入到电梯门里。
项书玉脚步停顿了一下。
电梯的金属内壁反射出了那两个人的面容,两个人项书玉都很熟悉,一个是明秀,另一个,却是段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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