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段枂从未想过会从项书玉口中听见这样的话。
他?也从来想过,这些事情竟然会是项书玉做的。
他?怔怔看着项书玉,像是忽然觉得项书玉很陌生,他?从未看清过这个人。
“你?要把我?送进监狱吗?”项书玉又问,“你?知道的,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有钱,有权,取保候审出?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对?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而我?呢?”
他?没说完话,但段枂知道他?想说什么。
项书玉是靠着名声吃饭的,他?要在媒体抛头露面,身上?沾了污点,他?会失去所有价值,失去所有工作?,再也没办法光明正大上?台。
项书玉没说话了,他?把手机拿出?来,给警局拨电话。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段枂忽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扑过来拿走了项书玉的手机。
他?腿上?有伤,站不住,只是紧紧抓着项书玉的肩,目眦欲裂咬牙道:“你?在逼我?项书玉。”
“是你?们一直在逼我?!”
项书玉想了想,又觉得很好笑:“你?舍不得对?不对?段枂,我?真的很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有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不能和你?们一起死了。”
“你?们每个人都在逼我?做决定逼我?往死路上?走,逼着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让我?怀了一个根本不该存在的孩子!”
“你?放过我?行吗段枂,”项书玉哭着说,“你?放我?走,或者,你?把我?抓起来送去监狱好了,我?只是不想再和你?们有什么交集。”
他?一哭,段枂像是心已经碎裂成了无数块,他?变成了站在路口中央进退两难的抉择者,无论怎样选,似乎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广播已经在提醒着最?后的乘客了,项书玉再不去安检,将会错过这一趟飞机。
段枂闭上?眼,耳边是项书玉轻轻的抽泣声,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俯身下去,想将项书玉从椅子上?拉起来:“别哭了,我?送你?去登机,有什么事情等你?回?国了再说。”
他?决定给项书玉一点喘息的空间,他?还是爱项书玉,没办法看着项书玉难受。
可是项书玉却忽然摇起头,哭着说:“我?不去……我?……”
他?捂住嘴,弯着腰,猛地干呕起来。
他?去不了了,他?都忘记了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该存在的孽种,他?现在才想起来,一想起来便觉得那还不成人形的东西正在吞噬他?的五脏六腑,直到连着母体一起消化掉。
项书玉忽然后脊发麻,他?惊恐万状,抓住了段枂的衣袖睁大着眼说:“我?不能去,我?要打掉这个孩子,我?不能带着污脏的东西上?台,我?求求你?了段枂,你?救救我?……”
他?像是彻底崩溃,尖叫出?声,被段枂紧紧抱在怀里。
怎么办呢……他?做了错事,他?才是偷了机密的那个人,他?陷害段林进了监狱,又害了段母重病。
他?只是想保住自己,他?只是想报复一下段林,可是为什么会把事情搞得一团乱!
他?情绪波动太大,段枂没见过他?这幅样子,被吓了一跳,忙叫助理?和保镖来:“快把他?抬上?车,去附近的医院。”
他?已经站不住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现在身体还没好透,只是说这几?句话就已经耗光了所有力气,重重跌坐回?轮椅里。
项书玉干呕着,眼前阵阵发黑,他?什么都听不见了,被搀扶着离开了候机厅,上?了段枂的车。
alpha的信息素还是他?熟悉的,但因为已经有了段林的标记,他?现在很排斥段枂的存在,尤其是和他?共处一个空间内。
项书玉靠在车窗上?,神智迷离地哭着说:“我?要标记,给我?标记……”
他?觉得身体很难受,他?想要段林的标记。
段枂向他?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抱住他?,项书玉却在察觉到他?靠近的一瞬皱了眉,紧接着扬手给了他?一耳光,嗓音尖锐:“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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