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再没问她?要过什么。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和嘈杂的说话声?,项书玉的梦境在江夏月停下脚步的那一刻消失了,他惺忪着睡眼睁开眼,面前是段枂狼狈而惊慌的脸,像是欲言又止。
项书玉撑着身体坐起来,心脏砰砰撞着胸膛,他迷惘而彷徨,问:“怎么了?”
“你妈妈……”段枂说话时嗓音有?些艰涩,像是多么难以启齿。
项书玉先是看着他懵了一瞬,慢慢才回过劲儿来,心中忽然像是空了一片,虽然段枂什么都?没说,他却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项书玉忽然感到耳廓像是浸在水中一般,各种杂乱的声?音模糊不清,他怔然开口,无?声?地询问段枂:“她?怎么了?”
不是伤心,也不是幸灾乐祸,只是迷茫。
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结果的心理准备,但?在听见段枂说话时,还是忽然感到胸口像是被人扎了一刀。
疼得有?点喘不上气了。
段枂小心拉着项书玉的手?,轻声?道:“医院外去商场那段路的天桥塌方了,哪里?人多车也多,死了很多人……”
他话没说完,只是看着项书玉的脸色,觉得他现在脸色苍白得可怕,段枂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想要抱项书玉,项书玉却情绪诡异地平静,他挡开了段枂的手?,下了床说:“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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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平间很多尸体,都?是塌方的地方送来的,抢救室也很忙。
其实江夏月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没宣告死亡,项书玉站在抢救室外,医生给他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伤者是躲避塌方坠落物的时候被车撞到了,我们尽力去救,但?是现在情况并不好……”
“嗯,”项书玉平静地说,“我知道。”
他对江夏月的情感很复杂,不是单纯的爱恨,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这样的江夏月,却也谈不上难过。
段枂一直在观察着项书玉的神色,他担心项书玉受刺激,但?现在看来似乎还好,没有?情绪过激。
段枂轻轻扶着项书玉的肩,项书玉瘦了很多,肩骨都?有?些硌手?了。
段枂心里?乱糟糟的,他总觉得项书玉跟着自己之?后好像没过过什么舒心的日?子,分开以后也仍然没有?。
大概一开始就别去招惹他是对的。
段枂轻声?安慰道:“先走吧,小玉,这里?有?我的人看着,要是需要住ICU,我来垫付医疗费。”
“ICU很贵,”项书玉声?音很小,“我还不起。”
“不用你还,”段枂抱着他说,“就当是我欠你的。”
他把项书玉带回了段家,段家这两天只有?段枂和段父在,项书玉到的时候段父不在家,段枂把他送上卧室,说:“这两天先住我这里?,家里?有?厨师和保姆,方便照顾你。”
项书玉没说话,只是安静坐在小沙发上。
段枂手?里?还有?很多之?前给项书玉准备的衣物,他把项书玉安置妥帖了,还要去书房处理工作。
这两天穆定和那边还在不断向互联网上买热搜和新?闻,贴着段氏在商业上的各种雷霆手?段。
有?些方式是获取资源的必要手?段,做生意的都?心知肚明?,但?张贴出来让人知道了,却也免不了要受人置喙。
段枂忙活到大晚上,事情还在一堆一堆往脑袋上砸。
他身心俱疲,收拾了东西又去看项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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