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等吃饱喝足,他拍拍手上剩余的饼干渣子,跟魏端阳道?了声谢,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
宁二总是饿肚子。
哪怕他一天接二三十个?客人?,他也会穷到没钱买饭吃。
魏端阳在搬水时见过,有个?管理者模样的人?找过来,对着宁二一通数落,把他身上好不容易收到的那?几张现金,都搜刮了个?干净。
而这个?人?,每隔几个?小?时就得来一趟,一副生怕宁二偷藏的模样。
而宁二也完全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一直一直站在那?里,来者不拒。
短短几天,宁二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眼圈底下泛着两圈青黑,眼里也尽是红血丝。
魏端阳刚把面包递给他,他就跟个?饿死鬼似的,几口就吃了个?干净。
魏端阳问他:“你不能不干了吗?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把自己玩死了。”
宁二抬起通红的眼,定定地看着他。也许是因为这阵子魏端阳一直在帮他,给他吃东西?,他也渐渐放下了一些防备。
原本?这是他自己的事,魏端阳不该过问,可也许是久未跟人有过正常的交流,宁二在迟疑过后,还是缓缓开?了口:“我没得选。”
魏端阳不解,问他:“为什么?”
“我给东家惹了麻烦。”宁二往嘴里咕隆咕隆灌了一大口水,也许是喝得太急,他忍不住在对方面前咳嗽起来。
说到这个?“麻烦”,宁二一改之前的颓丧模样,颇有些眉飞色舞地说:“我组织了一场动乱。”
“动乱?”
“没错。”宁二指着某个?方向,他似乎想指东楼,但这里楼宇太高,他的视线被阻隔在层层高墙之后,只能用言语代替。
“赵福疆除了这个?赌坊,还有一个?窑子。他靠骗,靠拐,逼着我们在里面卖。伺候的全是些达官显贵。”
“我从十八岁起,就被卖到了那个鬼地方。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六年了。”
魏端阳吃了一惊,问他:“他这么猖狂,都没人?管吗?你家里人?呢?没报警?”
“管?”宁二呵了一声,道?:“能管他的人?,都在他那?栋东楼里面乐着呢。能一直一直有送上门的美女和?钱,鬼才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
“我家里人?……”说到这里,宁二的神色复又变得黯然,他的目光投向远方,显得那?样凄凉而落寞。他说:“疯的疯了,死的死了,没人?会管我的。”
“就算有,你觉得凭他们的能力?,能跟赵福疆抗衡吗?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魏端阳:“那?你又是怎么得罪了他?”
宁二笑笑,说:“我趁着市里领导过来视察、楼里安保人?手不够的时候,把她们放跑了。那?些女孩男孩,很多都是被骗来的,读过书,还有的留过洋。可她们一进了赵福疆的地盘,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再怎么哭天抢地,都逃不出那?张罗网。”
“等赵福疆发?现的时候,她们已经作鸟兽散。就算他派人?去找,也还是跑了二十几个?。有的幸存者留在S市,找了当地媒体和?网络,曝光了他的恶行。”
“为了这个?,赵福疆就恨不得弄死我。但他买我的时候,也是花了钱的。他不可能让这点钱白花,肯定要在榨干我的价值之后,才把我弄死。”
“他逼我来这里站街,就是为了折磨我。等他折腾够了,就会挖走我所有有用的器官,赚最后一笔。”
魏端阳听得瞠目结舌,他问:“你没想过要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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