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在夹缝里讨生活, 都不容易。要不这样?,这次的出行费用,除去油耗和伙食外?,其他的我们都送给你们,你放我们和这些乘客离开?。”
海盗头子的目光冷冷地投递过来,他的脸上涂满了奇怪的油彩,盔甲上长满了嶙峋的藤壶和苍绿的海藻,他一边举起弯刀,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别人听不懂的话,一边指使新的手下上前,将顽抗者推到中间砍头。
一时间再?无人敢擅自发言,人群中除去一些无法控制的啜泣声外?,便只?剩大海浪潮的轰鸣。
海盗们夺走了主舵的控制权,带着船只?往汪洋大海中奔去。
那明显是偏离安全航道?的方向。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一个船员看出几分端倪,试探着询问?道?。
然而无人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海盗们开?始四散开?来,围着一地的残尸与鲜血,吟唱着奇怪的咒语。
一边唱,一边跳,一边将手中武器敲击出奇怪的声响,像传闻中沟通神灵的萨满仪式。
甲板上或干涸或潮湿的血迹一点点往上浮动?,一轮朗月也慢慢变成了刺目的猩红。
那几具残躯的皮肤抽动?着,像无数条蛇类在底下蛄蛹,撑出弯弯曲曲的骇人条纹。
早已死去的亡者,像还?魂一样?扭动?起来,四肢反折,腰部跃动?,在肮脏的甲板上来回翻滚。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除了被父母捂住双眸的幼子。
终于,那跃动?停止了。
一断断长条形的黑影从断颈的伤口处钻了出来,像蛇一样?扭曲着钻进黑暗之中。
而被吃得只?剩骨架和皮囊的人体,则像是受到某种召唤一般,飘飘摇摇地往上方飞去。
海雾不知何时变得更浓郁了,粘稠得像一场将落未落的雨。
一只?纤长如枯枝的手抓住了那团骨与皮,片刻后,浓雾中响起了“嘎嘣嘎嘣”咀嚼的脆响,仿佛某人在啃鸡骨头,啃得津津有味。
一个船员不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脑袋忽然就“咔咔”两声,剧烈地折向一边,顷刻就断了气。
随后,他的身体也飘飘往上浮起,落入另一只?大手之中。
眼?见?同伴们接连受戮,自知难逃一死的船员,索性站了起来,高呼道?:“他们不是海盗,是邪神的子民!他们想把我们全都当成给邪神的祭品!”
本就深陷恐慌之中的人们,见?船员们率先反抗,也被仇恨和对死亡的畏惧激得站了起来,喊道?:“和他们拼了!”
船员们训练有素,迅速捡起地上的弯刀和锤子,还?有人趁其不备跑进船舱里,翻出了备用的火枪。
乘客和船员们迅速结成了同盟,除却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和幼儿外?,几乎人人都拿起了武器,加入了这场斗争中。
海盗头子见?状,也丝毫不乱,他放手让下属们进行屠杀,而以他为首的几人,则越发癫狂地继续吟唱、舞动起来。
在这奇妙咒语的召唤之下,浓雾如摩西分海般,分出数个黑洞洞的出口。
然而这道路尽头不是生存的甬道?,而是夺命的深渊。
千奇百怪的怪物?们从那仿佛连着地狱的口子里跳了上来,挥舞着镰刀似的手足,加入这场掠夺与屠杀。
它们见?人就杀,对着召唤他们的海盗也毫不留情。
那海盗头子的脑袋被怪物?砍下来提到手中时,竟然还?在狰狞狂笑,仿佛这就是他所渴盼的归宿——死在他信仰的神明派来的使者手里,被其吞噬,被其征服。
怪物?们的加入,让这场本只?是正?邪双方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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