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廷也转过头,江徕靠在他刚才坐过的那把竹椅抽烟,也正看着他俩。
“现在打车也很方便的。”季风廷对丁弘说。
丁弘又盯住季风廷看,这会儿目光软下来了,好像想要再说什么,最后却并没说。他们都跟着剧组跑生活,一年到头,其实很难见上几面。
季风廷轻声说:“我送你吧弘哥。”
丁弘摇头:“毕竟请人吃饭,你好好陪他吧,再吃点,多吃点,”他掐一把季风廷的脸颊,笑,“臭小子,太瘦了。”
季风廷坚持要送,丁弘摆手,走出一段距离又回来,在门口抱了下季风廷,在他耳边低低说:“其实一路上都是小河沟,咱不怕。要长风破浪啊小马驹,别的甭搭理,好好拍戏,哥等着你拿奖呢。”
“好。”季风廷别过脸,笑了下,“我一定努力。”
丁弘拍了把他的肩,又冲里头的人“哎”了声:“大影帝,走了啊。”
丁弘消失在走廊尽头,季风廷关上门,请江徕到餐桌边坐下。桌上动过的菜都被撤走了,现在是一桌新席面,两瓶酒摆在中间。
“江老师要不要喝点酒?”季风廷拿过酒瓶打开,两只酒杯碰得叮当作响。
江徕没说话,在离季风廷两个空的位置坐下。季风廷把酒倒好,一手端一杯走过去,把其中一杯给江徕放在手边。
他双手捧着酒杯,杯中透明的液体散发浓郁的酒香,正要张口,江徕按住他的酒杯,看着他:“你眼睛很红。”
是吗。季风廷下意识去碰眼睛,眼角果然有点发烫。
江徕问:“这么舍不得他?”
外面风大了一点,崖边的树叶响得很好听,像海浪的声音,哗啦,哗啦。
“他……”季风廷盯着江徕盖住他酒杯的手,那么大,手指修长,青筋漂亮,他说,“弘哥他帮我很多。”又说,“他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有些话,还请江老师不要放在心上。”
江徕收回那只手,身体靠到椅背上,他点点头,说我知道。
他目光很烫,比孵在季风廷泪腺的眼泪还要烫:“我当然知道。我和他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在医院给他陪过床,”江徕笑了笑,很淡很轻,他说,“丁弘。我又不是不认识他。”
不愿品会这句话是否另有他意,季风廷垂下眼睛。杯里的酒倒得很满,像一口小泉,面上漾着水波,有漩涡一样的吸力,要将人神魂吸进去,太可怕了。季风廷一仰头喝干净它。
液体火辣辣地割过喉管。他又倒了一杯,躲开江徕的注视。他说我还是要敬您几杯的,他说谢谢。
他又仰起头,太急,喝得咳嗽起来。天花板的氛围灯四面八方包围住他,为他的表演打光,江徕是他唯一的观众。刚进剧组时他也这样敬过江徕酒,敬过很多人,好像那些加起来也没有今晚这几杯烈。
第三杯。江徕看着他倒,水流的声音从清脆到沉闷。季风廷的手又开始抖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放下酒瓶,又要一饮而尽。
江徕按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他手指,拿走他紧紧攥住的酒杯。
动作之中,那只漂亮的手被溅到几滴酒液。它转了转酒杯,水光在杯中跳舞,拿白酒杯看上去竟然也这么优雅吗。人和人真不一样。
“你坐吧。”江徕说。
他盯着季风廷坐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