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个音乐频道,正在播送每周上榜金曲,一首探戈节奏叠加爵士小号的冷门粤语歌,女歌手嗓音中的电子质感和电台情歌很适配,如同冷冽金属和丝绒的碰撞。季风廷静静听着,忽然说,“老鼠会在房顶筑巢。”
江徕停下动作,取下烟,转过脸看他。烟雾在两人之间的空气打旋,季风廷没骨头一样地靠在那里,视线仿佛也像他的姿态,不是性感或挑逗,而是以一种迷失的流动,在江徕裸露的上半身宛转梭巡。
季风廷缓缓说:“九岁那年我在雨棚上放生过一只怀孕的母鼠,后来它们啃穿了我养父的房梁。”
江徕无声地笑了下,拇指在防水布上摩挲,尼龙发出蛇蜕皮的声音。他从木梯上跨下来,将工具搁到桌上,收音机音量旋小,烟灰抖在易拉罐里。
“原来你也有过这样的菩萨心肠。”他没看季风廷,靠着那木桌看雨,屋里没开灯,阴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流荡,好像雨下到了他身体里面。
季风廷半晌没有说话,一首歌静静地播完,紧跟着竟然切到一首布鲁斯。听着听着,他坐起身,光着脚,踩在潮湿粗糙的水泥地面,漫无边际地随着音乐游走,步伐不怎么熟练,却轻盈得像一缕尘烟。
江徕无言地注视他。
“昨天学了贴面舞。”季风廷对他笑了下,手指轻轻划过空气,搭住江徕的手指,交握之中,不设防的温度在蔓延。江徕抽着烟,陪他跳,其实根本没怎么动,像个打配合的观众,只是靠在桌边,牵住他手,抬到头顶,看着他转圈。
氛围真的很好,哪怕人间昏暗。有那么一瞬间,季风廷觉得世界只剩下他俩,他们在钢索上或是悬崖边,捕手拿刀鞘托着他,音符浸透雨水,砸到刀尖上,响出一种危险的浪漫。
“怎么样?”季风廷问他。
江徕回答:“很好看。”
他声音低哑,听得人好心动。季风廷仰着下巴看他,烟雾之中,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表情。他吞咽,感受到煎熬和快乐一并滑过食管。孔小雨此刻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已经品味到心爱的感觉?可是由抛弃、欺骗、利用而组成的孩子,即便就站在爱的大门前,也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打开门锁的钥匙。
“那……”季风廷刚开口,窗外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就这么巧,和剧情安排的那道急促拍门声响在一起,季风廷被打扰到,一时不知该往哪边看,失措地抓紧江徕。楼下不远处“砰”的一声,像是两辆车撞到了,紧随其后,是一阵中气十足的方言对骂。
谈文耀不耐烦地啧了声:“卡卡卡。”他冲场务喊,“怎么回事?楼下不知道看着点儿啊?”
场务赔着不是,赶紧联系楼下的工作人员问情况。张副导看了眼天色,问谈文耀:“导儿,怎么说?”
等了等,楼下动静更大了。谈文耀烦躁地把耳机往旁边一摔:“我他妈说什么说。”
“哟,谁惹咱们谈导生气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很有风韵的女声,众人都看过去,“我这刚上门儿,饭还没吃,先吃您一包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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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谈文耀愣了下,站起来,挺意外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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