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那猫尿蹭人风廷一身,还真好意思。”
丁弘被戳痛处,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两人拌了几句没营养的嘴,江徕忽然说:“老关,算了,走吧。”
老关女友也说:“是啊,走吧,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老关扔掉烟头,启动车,面包车老化的发动机轰轰地响起。仅有的一盏灯被关掉,车里霎时间暗下去。车里众人跟着车摇摇晃晃,路灯的灯光星链一样在车里流动。大家都不说话了,江徕却抓住季风廷的手,悄声说:“哥,你觉得咱俩有默契吗。”
季风廷带着笑意,从昏暗之中看着他,他当然知道江徕说的是什么。江徕也那么心照不宣地笑着看他,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拉长声音。丁弘和李娅错愕地回头看着他俩,平日里形象最好的两个人此刻正不顾形象地笑着叫着——嚎叫,真是莫名其妙。
丁弘骂了两句,可很快,像被病毒传染,他们都笑起来,模仿他俩的动静。地平线尽头正在酝酿一场暴动,带着沸腾的激情和斗志,太阳即将升起。最后只有老关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原来他俩对上了电影,望着那线天光摇头笑了下,说:“这俩人,真是的。”
说罢,又起头唱那片子里的插曲。于是那辆面包车便载着整车的歌声,飞驰在拂晓的苍茫大地上,看不见目的地,他们或许是要驶往天边。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李娅低低哼唱了几句,问,“我们是唱的这歌吧?”
季风廷轻轻“嗯”了声。
李娅又说:“我问你俩,怎么要突然学狼叫,你告诉我说,那其实是火车鸣笛的声音。我当时真的不明白。弘哥因为腿伤不能再做武替,聊他之后的规划,我说,我也想转行了,遇到了一个人,不知道要不要下定决心跟他干,放弃那几年在娱乐圈里辛苦攒下的一切。是你告诉我,站在站台上的人,永远等车,永远向往远方,而离开站台的人,永远都在和梦想赛跑的路上。”
“我是在知道你退圈之后才去看的这部电影,看完之后,恍然大悟,又觉得很躁动,总是梦到那天,你和他坐在后排,靠在一起,我们一群人跟着你们莫名其妙地鸣笛,多好啊。”她眼眶突然红了,哽咽地问,“风廷哥,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真的追上了火车?”
季风廷对她温柔地笑:“当然了。”又说,“小娅,你真的很棒。”
李娅笑着掉下泪来。季风廷静了静,俯身,手臂张开合拢,将李娅虚虚揽到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特别高兴,真的。”
周围有人注意到他俩,投来好奇的目光,李娅很快控制好情绪,季风廷递给她纸巾,打趣道:“哭花脸的样子倒是跟你以前有几分相像。”
李娅哼了声,佯装着不快别过头,小心翼翼擦着脸。
季风廷靠到椅背上,过了会儿,忽然出声,“呜——”他轻声模仿,“是这样吗。”
又静悄悄地说,“想一想,那个时候我也不懂,只理解到影片的开头。根本没有注意,最后那声火车的鸣笛,其实是水烧开的声音。”
“你说什么?”李娅茫然回头。
季风廷笑笑:“我说,咱们不如聊点别的吧。比如后来美少女小娅是怎么变身成大美人李总的,我很想知道,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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