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情绪地说:“也可能是亲身经历。毕竟痴情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季风廷放慢了呼吸。从某种意义上讲,江徕这话还真的没有错。在车里等了半天,或许是觉得闷了,江徕把窗摇开,分给季风廷一支烟:“不知道我的烟你抽不抽得惯。”
季风廷接过来,说:“其实我不挑烟。”
说完这几个字他才一愣,抬起头。江徕正看着他,几秒默契的对视之后,两人都笑了下。
恰好这时一阵晚风吹进车里,好似新世界的气流,把凝滞的氛围冲散。江徕手指夹住烟,摁亮打火机,另一只手微微在火苗边拢着:“来吧,季老师。”
“江老师的火,我有点不敢接。”季风廷笑着说,但仍是从善如流地咬着烟低下头。
火苗跟烟尾短短接触,一刹那,它跳起来,像一颗燃烧的心脏。
与此同时,江徕也把他那支烟咬住,略一低头,就着那火吸燃。两人额头轻轻碰到一起,又很快分开,烟雾缓慢地腾起来,又被风刮乱。
火灭了,车厢暗下去,黑夜忽然变得明显。江徕看了默默吸烟的季风廷半晌,这才应那句话,“季老师现在知道了?”他说,“我的火,跟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第50章 别看他的眼珠
林遥这车毕竟是辆轿跑,即使后排空间设计得再宽敞,能装进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膝盖悬空头顶受限的感觉也不会让人太舒适。 网?址?f?a?布?页?ⅰ?f?μ???ε?n?②?〇??????????????
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在共用完一支打火机后,不知觉间,两人的位置变得靠近。
车外是条老街,行道树繁盛茂密,挡住刚点亮的路灯和气息奄奄的余晖,因此车里的光线很暗。灰白色的烟雾被微风拉扯成丝,在车里散漫地游曳,江徕抬手,将它们拨干净,于是季风廷终于能清楚地见到江徕那双正在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会骗人动心的眼睛。
尼古丁经由呼吸道钻进季风廷的胸膛,他的肺,他的心脏,咬住他的神经元,令他视野变得淆乱。他好像看到这世界上仅剩的光都流进了江徕的眼中,看到一条逃离天堂的长河,彩虹色的光圈渐渐晕开眼前的一切,又合拢,变得清晰,河面上倒映出他们曾经每一次对视的影像。
泛黄的画面定格在其中某一个段落,电视上,柳飘飘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向陪酒女传授经验,讲,对方难看就别看他的全貌,耳朵漂亮么,看耳朵,嘴巴恶心么,看牙齿。
眼睛是传递情感的窗口,而注视便是一种难以伪装的身体语言。人对视三秒以上就会感觉紧张,害怕时会瞳孔会放大,快乐时虹膜会震颤,尴尬和抗拒时总要别过视线。
连柳飘飘都知道这个道理,知道演戏时最微妙也最关键的部分,在于演员的注视。
江徕听完影片中她的教导,说:“下次我也试一试。不过这真的有用吗?”
他身边的季风廷坐正身体,拍拍他肩膀,示意江徕跟他对视。江徕转过头。他总是那样看着季风廷,认真坦荡,目不转睛。
“真这样做的话,小心要挨骂。落在导演眼里,这太明显了,”季风廷忽然在他面前竖起右手食指,说,“我有一个真正的秘诀,想不想知道?”
江徕点头,十分配合地说好,喊他季老师。
于是季老师抬起手,手指缓缓穿过江徕的头发,像一种启示,阿芙洛狄忒轻柔的指引,触摸花瓣一般飘落到江徕的额头、眉骨,停在他温热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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