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有本事管我。”江徕发动车,说,“她又不是我老婆。”
季风廷噎住,没接他话,收回视线,别过脸,几个呼吸的安静后,将话题不着痕迹地转移:“推了这几天行程,梅梅一定急坏了。”
“戏都拍完了,本来就是休息时间。”江徕说,“你别看她人闷话又少,好像工作狂,实际上她巴不得天天放假。”
季风廷想起梅梅那张总绷着的扑克脸,觉得有意思极了,“她跟着你工作很久了?”
江徕“嗯”了声,过几秒说:“《茉莉》刚杀青那会儿来的,那时候还是个小丫头。”
这话说的。季风廷不禁莞尔:“那时候你不也是个毛头小子。”
两人聊起来,像在悬崖走路,各自默契小心地守着边线,不谈感情,多谈工作。江徕问起他今后的打算,看样子很清楚季风廷如今是个单打独斗的“个体户”。
签公司这件事,对季风廷个人而言,没太大的紧迫性。实际上《大路朝天》快杀青时,他收到过几个经纪公司的邀约,甚至李娅也热心为他介绍过。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季风廷犹豫很久,到现在也没有给任何一家回复。
定下第二天回首都的时间,江徕问季风廷还要不要趁这时间再回趟家,季风廷摇摇头,没说话。他父母到现在也没有给他拨一个电话,想必此刻正忙着和家里的兄弟分割遗产,并没有记起他来。他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凑到二人跟前,让场面变得鸡飞狗跳。
很快进了城,说是吃饭,其实这会儿离饭点还早,两人只是垫垫肚子。季风廷带江徕到自己读书时去过的一家小餐馆,就在临河的后街。因为是工作日,路上行人不多,生意冷清的店主们在这夏日气温中昏昏欲睡,直到吃完饭,也没人认出江徕。
他们沿着河边走了走,这条河街几乎都是八九十年代的老建筑,电线横七竖八穿过茂盛的悬铃木,路边随便停着摩托车、自行车,放眼望,看不见有些距离的高楼大厦,历史像把此处遗忘。
江徕倒有些兴致,拿出手机拍了几张。他不在这种环境里长大,自然觉得处处新鲜,于季风廷而言,这些景色虽富有人文气息,却无疑是家乡落后和破败的象征。
他问江徕:“很少见?”
不料江徕摇摇头,说:“很漂亮。”
一阵轻缓的河风刮得树叶沙沙响,季风廷抬眼,看到江徕头顶,悬铃木绒球般的青色果实,在建筑的光影中摆荡,的确漂亮,像梦一样。
江徕慢慢向前,声音从风里往后飘:“比起山城,这里更恬淡,如果是我在这里拍戏,要选一部温情片。”
季风廷跟在他身后,目光未曾从江徕背影离开。河风中有股发烫的鱼腥气,树上蝉聒噪地叫不停,远处河面反着晃眼的光。
上一次季风廷骑着电动车路过此地时,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江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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