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徕摇头,捉住他那只乱晃的手,轻柔而坚决地将季风廷带到门前,与他换了身位,又循着他手背,抓住他修长手指,引他放到门锁把手后面。随即,一个无机质的女声响起,机械地讲,请放置您的手指。
季风廷没动作。他发愣地看着那门锁,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江徕右手按住季风廷的肩膀,胸膛的温度透过织物传递到季风廷的皮肤上,这像一个揽怀,也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季风廷按照提示完成指纹录入,顿一顿,指腹下压,触碰上感应器,随着微小的电子振动,门锁发出又轻又闷一声响。
他有那么半秒的犹豫,还是反客为主地抓住把手、打开门。或许江徕出门前拉着窗,此刻月光照不进来,只有门口泄进一片块状灯光,从分界处往里延伸,黑暗像片无垠的汪洋。
季风廷动作小心,刚踏进门槛,一股力量却紧随其后。
江徕几乎是贴着他的脚跟进门,反手将门推上,空间骤暗。季风廷只觉一阵昏眩,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无可退路,被江徕囚在他怀抱里、双臂间。
四下寂静,呼吸相叠,江徕滚烫鼻息一点点逼近季风廷脖颈,如同野兽在大快朵颐前的闻嗅。
“等到密码了。”他这样回答季风廷。
好似冥冥中真有一对锈涩的齿轮忽然走对轨道,两相啮合,发出顺利运行的摩擦声。
季风廷大睁着眼睛,四下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视觉失灵,其他感官却变得更加敏感,一切动静都被放大数倍。他感受到江徕掀开他的衣角,扣住他腰,手掌不客气地在腰间的曲线上缓缓摩挲,脊背一阵难耐痒意。
季风廷颤起来,本能地瑟缩,声音却轻,像个怕却暗自期待尝禁果的孩子:“江徕……”
江徕“嗯?”了一声,额头鼻尖都贴近他。他没给季风廷缓神的空档,理所应当地吻下去,攫住那瓣微张的唇,甚至气力粗暴,不容抗拒。
霎时间,季风廷有些站不稳了,像被电流击溃灵魂,身体只剩一颗心脏狂跳。他手指蜷缩,抵在江徕胸前,呼吸急促,微仰着头,难以招架地迎他。
江徕吻得好重好深,如同讨要一笔经年的宿债,他毫不掩饰自己炽热的欲望和喘息,手掌滑到季风廷后腰,将他用力贴向自己的身体。
任谁来看一眼这幅景象都要血液沸腾心脏狂跳。两人唇舌交缠,唾液交换,吻中发出黏腻的声音。江徕似乎想要夺取季风廷的所有权,夺取他的呼吸、战栗和生命。
一个真实、无隔膜的吻,烫得胜过一切摄影机下的过家家。
季风廷几近窒息、衣衫凌乱,仍不可救药地沉溺着。就在他将要彻底迷失之际,江徕唇舌骤然撤离,他额头抵着季风廷,胸膛急促起伏。季风廷得了空隙,茫然地微张着嘴,本能地汲取氧气,而下一秒,江徕左手摸索而上,拇指准确地按住季风廷湿润的唇瓣,撬开齿关,抵进他的口腔。
记忆尚未一一回溯,身体却唤醒了默契。江徕什么也不用说,季风廷愣了愣,便乖乖含住手指。江徕眯着眼睛看他,目光中有不餍足的兽性,随着季风廷轻轻舔舐的动作,他呼吸愈发急促粗重,换成食指和中指插进去,低下头,无法克制地循着季风廷脖颈一路吻到胸膛。
忽然好多混乱画面,拉胶片一样从季风廷大脑中飞掠过去,原来隔这么多年,江徕喜欢怎么吻、如何做,他还是那么记忆清晰。
季风廷闭上眼睛,江徕身上的烟味、酒味、香水味,似乎被他的噬吻、他的抚摸、他的侵入织成蛛网,又黏又密地捕住自己,钻进他每一条神经,再不留情地注入毒素,令他意乱神昏,不知今夕何夕。
他从来最受不了江徕耽于情色的模样。从来受不了他赤忱,要得也贪心,给得也用力。
没人听到,风尽了,外面悄悄下起雨。季风廷仰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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