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直起腰,又见身边的影子“嗖”的一下扑了下去。
是爸爸紧跟着她又把腰折下去,悉数把礼盒给抱了起来。
爸爸语气紧张道:“你放我茅台酒上不好吧?那酒瓶子能承重吗?别给压碎了。”
爸爸扫了一眼最上头的礼盒,见上面写着英文,他不认识,但价值不菲的包装,也令他舍不得随便放。
他满屋子到处看了看,真找不到好地方了,他想了想,还是把东西都放到了沙发上。
老旧的实木沙发,漆了一层红漆,上头搭配了一套乡村经典的沙发垫,绣着盛放的红牡丹,仿造的绒毛保存的还算干净齐整。
端着礼盒在旁边杵了半天的徐耀宗,见爸爸把东西往沙发上放,他眼前一亮,也跟着把自己端着的礼物往沙发上放。
“耶?”爸爸反手往徐耀宗的胳膊上打了一巴掌,竖起眉头斥他:“你也往上放?堆满了,我们坐哪?”
“诶?”徐耀宗瞪圆了眼,摸着被打的地方,连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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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离远了,他才斜着身子顶嘴道:“你能放我不能放?我不管啊,我也只占一个位,大不了我坐地上,我无所谓。”
长辈眼里,近乎泼皮无赖一般的反抗,刺得爸爸横眉怒瞪,他下意识跟着徐耀宗追了两步,吼他道:“你还抖机灵?你......”
司空见惯的逼仄氛围,令徐斯人喉口一紧,她还没想好打岔的话,倒是妈妈抢进客厅的声音,唤醒了爸爸的理智。
妈妈:“诶!老徐,你给小方倒个茶嘛,我早上泡了壶玉竹百合茯苓茶,里面切了个新鲜雪梨,正是润肺降噪的,秋天喝好。”
“诶?哦哦。”爸爸瞬间止住步子,连应了几声。
新换了张客气的笑脸,他边去倒茶,边跟方知有赔礼道:“对不起啊小方啊,家里条件一般,做什么都不好看。”
一句话,莫名其妙地戳中了徐斯人的心。
她看着爸爸,见他眼角微弯,不羞不卑,诚实地面对。
她不知道爸爸的心到底长什么样的,才能在巨大的贫富差距之间,如实地阐述着这个家庭的窘境,且言语中无欲无求。
她重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家,它破旧但完整,它杂乱但利落,它能挑出好多毛病……
但徐斯人在这一刻才重新意识到:它也是爸爸妈妈辛苦干了很多年才积攒买下的房子。
它是他们的窘迫,也是他们的勋章。——起码,爸爸妈妈已经带着他们兄妹俩走出大山了。
“啧。”同样紧盯着爸爸的徐耀宗不爽地啧了一声,他拧着眉快步抢上前,叫停爸爸的动作:“你是长辈,你去坐你去坐。”
徐耀宗手脚利落地拿了个干净的杯子,边倒茶,边小声又郑重地跟爸爸嘀咕:“爸,我来倒。”
“嘿,小子。”爸爸又乐了,拍了拍徐耀宗的肩膀,带着欣慰。
爸爸转过头,又看了眼屋子,三人座的长沙发上摆满了东西,就剩下一个位置,再加上另外两个单人沙发,统共三个座。
“额......”爸爸挠了挠额头,摆着张笑脸,没想好怎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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