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二公子先开口了,语气很笃定:“这个老衙役是诱饵。”
齐承明:“?”
白宣像是能接上他的脑回路, 无缝衔接的肯定着:“听见没有?他什么别的都没透露, 但是把红生粟的后台点的明明白白, 也愿意让镖队的人去见一面杨守,图的就是我们可能劝他给出方子。”
齐承明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陷阱,这只是有备无患。杨守被关起来就说明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他的家里人呢?为了救他, 他们会怎么做?就算他们也铁石心肠,难道杨守不会担心红生粟的人继续对他家里人下手吗?
他那患病经不起拖延的妻子,年老的母亲,幼小的儿子……
到目前为止, 这个看守人的老衙役就是在等有人来求情,然后清晰的传达出诉求而已:要么给方子,要么死。
就是这么简单。
“咱们怎么办?”白宣没有什么经验,左顾右盼的茫然问。
他身为一个商人,在钻营方面得到了白老爷子的真传,靠的就是姻亲加贿赂的官商勾结。所以从这方面来说,他挺理解红生粟的老板的发展路线。但……
他们白家家风清正,才不会干这种夺取别人方子,欲加之罪的恶事。
“咱们……得看他的意愿。”温二公子缓缓地说,视线扫向了齐承明。
平时温仲南行侠仗义,遇到类似的事情就自己处理了,他现在脑袋里就有一些方案。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的受害对象是无忧的表兄。
无忧,或者说无忧的表兄,那一位为国征战过却没有好下场的少年将士有权自己做主。
“你说看他的意愿……?”齐承明意识到了什么,话语都放缓了,他的嗓音中隐隐的还有些兴奋。
“别是我想的那个——”白宣有些喘不上来气,他捂住额头左右看看两个人,像是在求助。
“我看你们两个都挺期待的!”温二公子不怀好意的高声笑了起来,他骤然沉下了嗓音,像是在讲神秘故事一样的咬住了字眼,“对,就是夜闯大牢。”
齐承明:“……!!”
白宣:“……!!!”
说出来了!他真的把砍头的大罪说的这么轻松。
“别那种表情,我们又不是劫狱,而且你们真的以为这是件很难办到的事吗?别把所有的县衙都看得像柳州县衙那么清廉严肃了。”
温二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从喉咙里迸发出了一声没忍住的冷笑,他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平静语气,抱起双臂熟练的解释,
“县衙大牢是很容易进的,连死囚犯都很容易换。只要有钱或者有权,衙役们就可以买通,像死了一样安静。哪怕是杨守这种特殊情况。”
“我先说一句,得带上我。”齐承明已经能想到黄叔会怎么欲言又止的劝他了,但他敏锐的意识到,温二公子这么提议是有缘由的。
这不是最佳选择。
今天下午就是镖队的人进了一趟大牢,见了一次杨守。晚上凭什么不能是他们冒险?就算不是他们,就问哪个老兵、乃至三个人谁的手下不能担任这项任务?凭什么非得他们三个主要人物去冒这种险?让他们一个王爷,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家子弟,一个家财万贯坐享吃喝的富商家主去冒不必要的险?
开什么玩笑?
——这非但不是最佳选择,还是最差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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