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又在毛大统领的威逼下陆续吐露了其他菜肉蔬果、布头柴禾的价格,每一样都听得人心惊肉跳。引起人群的阵阵惊呼。
“这……不止我们桂州这样,别的地方这几个月陆续也都涨成了这样的!”
那桂州商人哆嗦得几乎挂在毛大统领手臂上,但又怕自己罪责太大,强撑着辩了一句。他不懂自己因为买卖铸钱被抓,和这市价有什么关系。
“王爷知道你们听不懂,但你们如果去找商人或者外地的人随便铸钱换铜板,市价就会像他们这样也涨起来!你们算吧,是只能卖一次的铜板赚钱,还是以后都要用这种市价过日子划算!就是因为有人在靠铜板赚钱,所有人才不得不吃了这个亏!”
毛大统领扬声继续说着。
他知道还是会有很多百姓听不懂。没办法,禁卫军,包括府军州军和衙役全都散出去维持秩序,宣传这些秦先生教给他们的话了。
不厌其烦的宣传着,配合上‘凭票有多好,换铜板的人以后不许再用凭票’的威胁,以及‘交秋税官府也不收这种新铜板’的恫吓,胡萝卜加大棒总能勉强杀住这阵沸沸扬扬的风声。
私底下百姓去找人铸钱肯定是阻拦不住的。
但脑子已经算明白了这笔账的毛大统领只想摇头:
‘唉!’
‘有些坑,只能等人跳了才知道痛。’
那些已经信服了王爷的人,在经历了这一场场的事后早已经学会了无条件的照做,他们知道王爷不会害他们。只有那些贪欲蒙蔽了眼睛的,那些小聪明作祟的,那些不信任王爷的人,就让他们填坑去吧。
“走,带回去!”毛大统领见桂州商人说明白了,就把人一拽,准备拉去县衙了。
反正他的职责是……不要让这股火热的铸钱风气在柳州蔓延起来,就行了。
“太坑人了!呸!”黄大伯看着人群散了,空出来一片空地半晌没人敢聚在一起,他愤愤骂了两句。
后半句话黄大伯没敢骂出来。
他就知道不可能有好事落在他们这群小民身上,毛大人的话有点难懂,意思不就是——有群人想去换钱,他们也确实得了钱,结果所有人买粮食买别的,都得花大钱买了吗?
听起来官府还不收这种新铜钱!
那到时候日子得难成什么样?
黄大伯都不敢想。
又过了半旬,外地商人来柳州照常卖些布匹饴糖,灯烛散盐的。
这种走商就不像那些大商人了,他们习惯走街串巷,偷偷摸摸的卖——主要还是因为私盐。
但是这一回,走商在柳州碰了壁。
哪怕他听了最新的变化,能收凭票这种新钞,但柳州百姓听了他们说的价格,没一个不摇头的:
“不行不行!”
“太贵了!”“在我们柳州,这都能买一大罐盐了!”
这半天转下来愣是把走商茫然的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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